“慢点，来，喝口水。”
霍斯景一直盯着她的动作，嘴角还没上扬起来，她就先出事了。他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给她喂水让她能把点心顺下去。
“慢慢吃，没人和你抢的。”
她被呛得眼睛红红的，更像小兔子了。经此一遭，沈卿岁忍着馋意，小口小口，一副没吃尽兴的失落模样。
这一盘点心做得甜而不腻，不知不觉间，一整盘点心就剩下两个了。沈卿岁伸手还想拿一个，突然发现这些点心都进了肚子里，顿时收回手，悻悻地环顾四周。
“吃腻了，就让厨房换别的来。都备着呢，想吃什么吃什么，但也不能多食，耽误了正餐也是不行的。”
霍斯景适时开口，让德胜取来一罐山楂酸糖。
“消食的，不喜欢就不吃这个。”
酸甜口，他记得沈卿岁是爱吃的。
沈卿岁含着糖，嘴里有了东西，也就不馋了。这糖酸酸甜甜的，她轻轻晃动小腿，高兴极了。
“那边的罐子里是别的水果糖，想吃就去拿，不要不好意思。”
虽说吃太多甜的不好，可沈卿岁身子差，吃糖对补充能量很有裨益。
就这样，他坐在书案前处理前朝的事，沈卿岁在他身旁高高兴兴地
但这样的日子，少了提心吊胆，沈卿岁一直发呆下去也不是办法。嘴里的糖也含着没味儿了，她支着脑袋，想看看霍斯景专心工作的样子，却是不敢。
她就百无聊赖地坐在那，时不时蹬腿摇头活动活动，又怕幅度大了，打扰到霍斯景。
“走吧。”
霍斯景察觉到她的无聊，正好手头上的事也差不多完了，为她穿上外衣后再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去哪？”
沈卿岁乖巧地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霍斯景打扮她，却不知要去哪。
“不是说得空了，去找只喜欢的宠物回来养吗，”霍斯景一直记着的，沈卿岁怕他，有只两人一起养的宠物会好上不少，“岁岁喜欢小猫小狗，还是鸟啊马啊之类的呢？”
“……小狗……？”
她没骑过马，麻雀野猫啥的还会背着她偷东西吃。相比而言，狗就好了不少。沈家院子大、下人也多，她没见过流浪狗，大夫人院里倒养过一只。
那只狗喜欢她，大夫人嫌晦气，把狗杀了。
沈卿岁想到这里，一阵后怕，方才思考养什么的欢喜也烟消云散。
“先去内务府看看，喜欢哪个养哪个。但先说好，只能带回来一只。这是岁岁第一次养宠物，要对它负责，有经验了才可以养别的。”
他爱怜地牵上她的手。
霍斯景知道沈卿岁从小被当做多余的孩子养大，沈长林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她几次，沈夫人和那几个妾室不责骂她都算好的，更别提教育了。
她懂些道理，不过只是一知半解。她逆来顺受惯了，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什么是权利、什么是义务；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她没有概念。
既然他重来一次，就应该担负起将沈卿岁重新养一遍的责任。她缺失的过早成熟的童年，由他治愈，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