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是闲得没事干，把手都伸进朕的后宫了？”
在场的人从未见过霍斯景这般冷峻无情的模样。他周身寒气凌人，下朝后还没来得及更换的明黄色龙袍包裹着怀里的小人，他此时一袭黑衣，凌冽非常。
“哀家这是为你清理后宫，留着这样的妖妇，于江山无益啊！”
“如太后所言，当年以你真正的妖妇行径，是否能直接斩立决呢？”
这是霍斯景登基后，第一次对她出言不逊。
“你……你……！”
被霍斯景提起她还是先皇妃嫔时的丑事，太后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这时，霍斯景又开口。
“太后年纪大了，既然不爱清闲，那便去寺里为国祈福吧，”霍斯景连余光都不愿在太后的脸上停留，“无朕召令，不得回京！”
这是，赶她离宫！
太后一时接受不了，若非李嬷嬷扶住，就瘫坐到地上了。
“方才看到纯嫔受刑的，通通拔了舌头，省得出去嚼舌根，”渴望杀戮的眼神扫视过在场每个人的脸，“太后离京后，你们也跟着伺候去。太后，儿臣带你不薄吧。”
宫人们纷纷跪下。
下命令的是太后，遭殃的却是他们。他们的确看到了沈卿岁只穿里衣的模样，就要直接拔了她们的舌头，她们心里恨透了太后。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都拖下去，即刻行刑。”
他从来不是圣人。世人都称他为暴君，他对旁人从来不心慈手软。沈卿岁怕他，也是怕他的心狠手辣。
“岁岁，我们上车了，看看我，好吗？”
面对沈卿岁时，他软下声音，轻抚她的脸颊。
“陛下……”
沈卿岁缓缓伸出手，霍斯景急忙回握，把她滚烫的小手贴近自己的脸颊。
“疼……”沈卿岁艰难地发出声音。她轻轻喊疼，眼泪从眼角无声落下，“嫔妾……疼……”
“我知道很疼，忍一会儿好不好，等会回去，我就给你上药，上了药就不疼了，”霍斯景心疼地抵上她的额头，“头很晕是不是，但先不要睡，宝宝，不要睡。”
“陛下赐的……坏了……”她喘着气，微弱异常，“德妃……娘娘……也曾扒过嫔妾的……衣裳，嫔妾……受得住的，那些宫人……”
“我不会要他们的命，你放心，放心，”都这时候了，她还在为不相干的人求情。霍斯景心疼又爱怜，恨不得这些板子通通都落到他身上，“我答应你。那岁岁答应我现在不要睡，好不好？”
“……”
“岁岁，”霍斯景轻轻抖了抖沈卿岁的肩膀，“岁岁？”
她不答。眼睛闭上，似是坠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