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寿数有碍，难得长久。”
慕容延眸色一沉，手边的茶盏猛地摔在地上。
“放肆！”
寿数有碍？难得长久？
她岂敢！？
屋内的侍从跪了一地，连带着贵妃也咳嗽两声。
慕容延怒极反笑，看着姜穗穗的目光晦暗不明。
“太傅夫人，你好大的胆子。”
姜穗穗垂着头，后背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榻上的贵妃林南汐，见他如此震怒，反手握住他的手。
“陛下……”
“莫要动怒。”
“太傅夫人也是一片赤诚，奉旨直言罢了。”
她微微喘了口气，看向姜穗穗的目光带着善意。
“臣妾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
“这些年辛苦太医们了，也难为太傅夫人费心。”
“您别怪罪她。”
这些年汤药不断，身体却每况愈下，她早有预感。。
周承礼见状，立刻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陛下息怒。”
“拙荆性情耿直，奉旨为贵妃娘娘诊脉，不敢隐瞒。”
“若有言语惊扰圣驾与娘娘之处，臣替她向陛下和娘娘告罪。”
他表明态度，把姜穗穗归为奉旨直言上，来平息帝王的怒火。
姜穗穗跪在地上，身形笔直。
“陛下，娘娘。”
“臣妇方才所言，虽是实情，但也并非全无转圜余地。”
慕容延重新坐回到贵妃身边，示意她继续说。
姜穗穗看向床榻上的贵妃，自信地抬起下巴。
“娘娘的病根虽难彻底清除，但并非毫无办法调养。”
“臣妇可以为娘娘开具一方，以固本培元、调和气血为主。”
“药方虽不能令娘娘完全康复如初，但若悉心调理，假以时日，或可缓解娘娘的病痛，滋养身体，弥补亏空，延缓……”
她顿了一下，没有说出那个词。
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贵妃的表情并没有因此而变动。
早年间也曾有过希望，到如今，已然认命。
“此话当真？”
慕容延紧绷的脸色，微微缓和，看向姜穗穗的目光带着怀疑。
这倒是太医院那些只会说废话的人要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