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又问：“那你知不知道苏羽到上元郡后做了什么？”
李斯恭敬地说：“请老师指点。”
吕不韦眯着眼睛，慢慢说道：“苏羽把粮食换成麸皮，再把麸皮煮成粥，分给饥民，甚至在粥里加了沙子。”
李斯听完，吓了一跳，脱口而出：“这也太狠了吧！苏羽根本不把饥民当人看！”
不过，震惊之后，李斯又困惑了。苏羽这么做虽然能让饥民少吃点坚持更长时间，但他自己的六个县里饿死的人也不多。相比之下，他更尊重饥民，而苏羽的方法容易引起民愤。为什么吕不韦对他这么冷淡，好像对他很不满？
吕不韦冷笑一声，继续说：“你离开咸阳后，苏羽也走了。而且他才走一天，粮食就被抢走一半。”
李斯小心翼翼地说：“嗯，好像听别人提过这事。”
吕不韦接着说：“那粮食其实是苏羽自己让人劫的。”
“什么？”
李斯吓了一跳，压根没想到事情是这样发展的。
吕不韦冷哼一声，仿佛想起苏羽就有些佩服，“刚才我刚从府里回来，才明白他的招数，真绝妙！我都没想到还能这么玩。”
李斯心里更纳闷了，苏羽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能把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的吕不韦给折服。
“求老师指点。”
李斯毕恭毕敬地请求。
吕不韦停顿片刻，慢慢讲起他的猜测。
“我给你手信后，苏羽也没闲着。”
“他居然找嬴政借了三百精兵。”
“到了第二天去上元郡的时候，他就让这些精兵把粮食劫走了。”
“自己人劫自己人的粮食？！”
李斯满头雾水，完全不明白这操作。
吕不韦瞪了他一眼，李斯立刻闭嘴，不敢再问。
“剩下的两千五百石粮食，他换成麦麸，加了沙子，用来救济饥民。”
“这时六县的粮商看到朝廷这么发粮，反而变本加厉地抬高粮价。”
“所以你那边的六县粮价降了，苏羽那边的六县却涨了。”
“表面上看挺正常，但重点不是这个。”
“而是那些百姓！！！”
……
嬴政满脸惊愕。
苏羽接着说：“百姓怨恨朝廷，可朝廷又离得太远，他们只会怪有粮食的人。谁有粮食？”
“粮商！”
嬴政立马答道。
“没错，但为什么他们不敢抢粮商呢？”
“因为怕。”
“怕里面有什么？”
“怕里边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