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檀容院。
按照规矩,子女们都来给主母请安问好。
“儿子给母亲请安。”
“儿媳给母亲请安。”
谢聿珩和虞绯音一同来给容氏请安,容氏唤了谢聿珩起身,目光便落在了虞绯音的身上。
她并没有叫虞绯音起来,而是有些阴阳怪气地开口道:
“哟,今天真是稀罕!咱们尊贵的世子妃殿下竟然起这么早来给我这个婆婆请安了。”
闻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聚焦在了虞绯音的身上,众人各怀心思,但大部分人都想看她这个世子妃的笑话。
谢聿珩第一时间护着虞绯音,为她说话:“母亲,绯音每日都想早些来给您请安,是我让她不要来这么早,因为儿子深知母亲的习惯,太阳完全升起之前,母亲一般是不会起床的,绯音若是来得太早,不免会打扰到母亲。”
虞绯音目含感激地看了谢聿珩一眼,便恭敬地朝着容氏施了一礼,顺着谢聿珩的话,说道:
“儿媳不敢打扰母亲,母亲睡得好,身体就会好,母亲的身体好,对于我们这些儿女们来说,是天赐的福气!”
不得不说,古代这个每日清晨都要给公婆请安的规矩真的很折磨人。
婆媳是天敌,本质上就是女人为难女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看着谢聿珩处处维护虞绯音,容氏愈发对虞绯音感到不满,换了一种方式,继续刁难:
“你不是病了吗?既然病了,就待在你自己的屋子里好好休息,在府中跑来跑去,不免会把身上的病气传染给别人。”
说完,容氏还嫌弃地捂了捂自己的鼻子,就好像虞绯音得了什么传染性极强的恶疾似的。
这种霸凌者的姿态,虞绯音再熟悉不过了。
她之所以能成为“短剧女王”,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演技好,还因为她的颜值高,能够让观众代入很多小说里描写的女主。
她天生丽质,从小到大都是美人胚子,十三四岁的时候更是长得亭亭玉立,站在一群还没有发育好的中学生之间,鹤立鸡群四个字就得到了非常具象化的体现。
也是因为如此,虞绯音中学时代开始就遭受了孤立和霸凌。
故意撕毁她的试卷,将她的课桌搬到走廊上,往她的椅子上涂抹胶水……这些都是家常便饭,被围堵在女生厕所,被从头到脚的浇冷水,被扒衣服、扇耳光,被造黄谣……这些虞绯音也都经历过。
所以后来进了娱乐圈,被那些黑粉们追着骂,虞绯音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从她的青春期开始,这些事情就一直伴随着她,她早就已经麻木了。
此时此刻,容氏的神态和语气像极了那些霸凌者,虞绯音轻挑了一下秀眉,冷静淡然地维持着表面的恭敬,得体道:
“儿媳多谢母亲的关怀,请母亲放心,儿媳的病不传染,给母亲请安是每日的大事,儿媳不敢怠慢。”
闻声,容氏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眉心紧皱,声音听起来愈发严厉:“你这话的意思是在怪我让你和珩儿分居而住吗?”
虞绯音:“……”
果然,一个人如果想挑你的刺,无论你说什么,她都能从中挑出问题,因为你连呼吸都是错的。
一时间,檀容院正堂的氛围变得明显紧绷起来。
谢聿珩再次站出来护着虞绯音,替她解释道:“母亲误会了,绯音没有这样的意思,她只是不想给府中众人造成恐慌罢了,而且她说的都是事实,胡女医亲口所言,绯音只是惊悸之症,休养几日即可痊愈,不会传染给别人。”
“不传染也不行,她这样病着,不免晦气,你身子弱,若是长时间跟一个生病的人待在一起,肯定会受到不好的影响。”
容氏转眸看向谢聿珩,看似是在关切,实则是在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