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道:“再多几年,我恐怕就彻底忘了我本来的样子了。”
“这个环境就是这样,你我之力想要改变,无异于蚍蜉撼树,有心无力啊。”
“今天的太阳,是不够大。”
他说着,便仰着头离开了,眼中似有泪光。
颜姮朝着楚文琮的方向躬了一身,这份恩德,她记下了。
在这场与齐睿的博弈中,不论是权力还是地位,她都是毫无争议的弱者。
皇帝又顾及颜面,压着此事,只要不抬到桌面来审判出结果,颜姮就是找到大哥,又有什么用呢?
她总不能带着大哥从宫里杀出来吧?
而任由此事在暗处调查,就不知道有多少手要伸过去了。
她本来是想借户属司职能之便,逼得陛下释放大哥,现在看来,是自己想浅了。
释放大哥还不够,必须要明察,国公府担不起谋逆的名。
只是这样,大哥可能要多吃点苦头了。
好在舆论压着,应该不会像前世那般凄惨。
颜姮现在该考虑是怎样才能逼的皇帝不得不公开审理。
这么看来,琅琊王当初当众宣读密旨,看似赌气,却是帮了她大忙。
甚至她也在想,这一切会不会本就在琅琊王的计划之中。
但破局的点是有了,具体怎么做呢?
自己的特长在医毒,总不能潜入皇宫给皇帝下个毒,再请命入宫解毒,好换个恩典吧。
这是颜姮第一次觉得,掌权是多么重要。
如果现在被软禁的是自己,大哥恐怕有一百种办法合理合规的救自己出来。
但再想想,自己也没什么值得别人软禁的。
不过一个女儿家,空顶着昭宁郡主的封号和定国公府嫡女的名头,没什么大威胁。
对呀,国公府嫡女,她怎么忽略了自己最有利的身份了。
这个身份足够了!
足够号令铁甲卫。
定国公府的铁甲卫黑马黑甲黑面,是太祖皇帝时就被特例养在定国公府的骑兵,由国公府自行训练和供养。
说是光明正大养的私兵再恰当不过了。
而有一日,百姓睁眼出门,就看见街上都是高头大马的黑甲骑兵,手中握着银晃晃的长枪,这谁还敢出门呀。
但偏偏这些人未伤人也未劫财,只是自家主子失踪,他们受命出来搜寻罢了。
就是官府也奈何不了他们,打又打不过,说也不占理,便只能任由他们这般。
百姓虽得了消息说他们不会伤人,但非必要还是不敢出门行走,这万一惹恼人了,也只能自认倒霉,死了就死了。
夜里婴孩啼哭,吓人的话术都变成了“再哭,外面的黑面鬼就把你抓去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