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怀看着自家小妹给景舟上药,只觉得辛辛苦苦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
有心阻拦,但看着那伤,又实在说不出口。
景舟突然咳了起来,嘴角还溢出些鲜血来,靠在床头,异常虚弱:“我没事,郡主不必担心,只是旧伤又复发了。”
“不知能不能在府上借住一晚,伤势缓和一下,明日我便离开。”
颜怀总觉的他在装可怜,但伤和血都不是假的,索性眼不见为净,转身就走,冷冷的甩下两个字:“随便。”
“我大哥平时人很好的,今天只是心情不好,你别介意。”
颜姮认真的给景舟上着药,生怕将人弄疼了,末了还轻轻的吹了吹。
“吹一吹就不疼了。”
“吹一吹就不疼了。”
二人同时开口,颜姮一抬头便对上了景舟的视线,他虽是笑着,但不达眼底,眼底里满是怅然。
“小时候也有一个人告诉我吹一吹就不疼了。”
景舟的面具下,是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但却充斥着悲伤和破碎,让人忍不住心疼。
这时他,周身笼罩着浓浓的落寞消极,与夜宴初见的冷面强横和白日里的霸气相护,截然不同。
颜姮这才想起,他也才是个二十未满的少年呀,甚至还小自己一岁。
双亲尽去,还要孤身一人应对朝中明枪暗箭,谈何容易。
即便如此,他还不惜得罪六皇子给自己撑腰,这份情义,她记下了。
颜姮想着视线随意一扫,便看到景舟袒露胸膛的可怜样。
顺着颈部向上,对上那双桃花眼,一时间晃了神。
若是他没毁容,不知和宅院里的小郎君谁更俊俏?
景舟看颜姮突然弯唇浅笑,顺着视线看回来,急忙将衣领拢回来,像被轻薄了一般。
颜姮俏脸一红,干咳了两声,暗骂了几声自己这好色的毛病。
“夜里天凉,我去给你拿床被子。”说完转身便要逃跑。
正好一阵风过,吹起颜姮的几缕头发,露出了颈后的梅花胎记。
景舟瞳孔骤然一缩,是她,就是她!
从小到大,救他的一直是她,景舟一时难以抑制兴奋,急忙托着床架起身:“郡主。”
他叫的急,颜姮停下脚步,回头问道:“怎么了?”
景舟此刻看着她的眼神都在发光,一双桃花眼里蓄满了星星。
似乎压抑着某种悸动,却又故作端庄道:“舟想向郡主求一个机会,一个日久生情的机会。”
颜姮闻言愣了一下,看着他这幅轻浮模样,轻笑一声:“原以为王爷同旁人不同呢。”
“你我初见,王爷说是各取所需,今日不过第二次见面,便要日久生情了?”
颜姮倒没生气,只是觉得挺有意思的,男子的喜欢和爱,怎的都这般廉价?
“况且王爷心中应该早有意中人了吧?如何还能与我日久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