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喧嚣逐渐退去。几名警察还在收拾设备。路灯昏黄的光晕铺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冷冷清清。
警车消失的方向，姜静白收不回自己的注意力，心底那点不安被吹得漾开。傅皓言察觉到了，手覆上她的手背。掌心干燥温暖。她人轻轻震了一下。
他声音压得很低：“别胡思乱想，交给警察。”
姜静白点点头，扯了扯嘴角，像是想挤个笑出来：“嗯。”
医生正好从救护车里出来，拿着个冰袋递给傅皓言：“两个钟头敷一次，脚踝别乱动。最好今晚就去医院拍个片子看看。”
傅皓言接过来，郑重道谢：“麻烦您费心了。”
他扶着姜静白，声音放得更轻：“我抱你上去，脚别使劲。”没等她吭声，他已经弯腰，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稳稳将她抱了起来。
姜静白下意识伸手搂住他脖子。脸颊贴在他胸口，耳廓里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救护车厢里灯光不刺眼。她被小心放在担架床上。傅皓言紧挨着她坐下，一直没松开她的手。
车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面的动静。救护车启动，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车身随之轻晃。
窗外的路灯光影交错，飞快地掠过，在她脸上明明暗暗。夜风从半开的车窗缝隙里钻进来，带着点凉气。
姜静白偏过头，能看到傅皓言专注的侧脸轮廓。心里的那点慌乱，好像被他手心的温度熨帖了不少。
……
陈铎推开警局办公室的门，脸上挂着疲惫却掩不住的急切。他刚给那个绑架姜静白的司机做完笔录，脑子里还回荡着司机的供词。
对方显然只是个拿钱办事的马前卒，背后指使者的影子却怎么也抓不住。他揉了揉太阳穴，坐到电脑前，准备把笔录整理归档。
屏幕亮起，他点开邮箱，却在无意间瞥到了一条加密消息的提醒。
陈铎皱起眉，熟练地打开暗网入口，输入一串复杂的密码。几秒后，一条来自匿名账户的信息赫然出现在屏幕上，标题只有三个字：“给傅皓言”。
陈铎的心猛地一沉。他点开消息：“傅皓言，你再查下去，茉茉的身世就别想藏了。——陆修远。”
陈铎盯着屏幕，瞳孔微微收缩。他迅速截图，关掉页面，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医院。
傅皓言坐在姜静白病床旁，手里拿着一杯刚从自动贩卖机买来的温水。姜静白靠在枕头上，右脚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脸上却带着一抹倔强的笑。
她刚想再说什么，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陈铎大步闯进来，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他喘着粗气，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傅皓言抬起头，眉头微皱，察觉到陈铎的神色不对劲。姜静白也转过脸，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怎么了？”傅皓言戒备的问道。
陈铎没废话，直接走上前，将手机屏幕怼到傅皓言和姜静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