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一个男声从屋里传来。
很快一个穿着粗布麻袍，皮肤粗糙，面庞黝黑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无涯，明显带着戒备和几分不信任。
江无涯脸上堆起笑容，指着自己简单的行囊。
“这位大哥，我是路过的脚商，收点山货土产，”
“不知道大哥家里，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卖？”
听到是收货的，村民的态度稍微缓和一些。
“哦，脚商啊，”他点点头，“家里倒是有一些去年的笋干，还有些晒的野菜干，你要是收，就进来看看吧。”
“哎，好嘞！”江无涯应着，跟着村民走进院子。
院子里陈设相当简陋。
角落里随意堆放几把锄头，镰刀之类的农具，旁边是一垛码放整齐的柴火。
村民招呼江无涯在院子里的一个小木凳子上坐下。
片刻后，他端着一个豁口的陶碗走出来。
“后生赶路累了吧？喝口水。”村民将水递过来，脸上带着淳朴的热情。
“多谢大哥。”
江无涯道谢接过，眼神不着痕迹的扫过手中的陶碗。
水色清澈，散发着冰凉的气息，看不出任何异样。
“谢啥，一点水而已，那你先坐着，我去把东西拿出来给你看看。”说完，他匆忙离开。
趁着村民进屋拿东西的间隙，江无涯目光飞快地扫视了一下院子。
他快步走到院子角落，那里地面有些潮湿发暗，似乎是平时泼洒污水的地方。
手腕轻轻一翻，碗里的水便悄无声息地倒进泥地里，瞬间渗透下去。
做完这一切，他若无其事地回到原来的小木凳上坐好，耐心等待。
不一会，村民抱着一小捆用草绳系好的笋干和一些野菜干从房内出来，放在江无涯面前的地上。
“后生，你看看，这笋干是我们自家上山采的，晒得透，干净得很，野菜干也是，没掺假。”
江无涯蹲下身，拿起笋干仔细查看，一边假装挑选，一边状似随意的跟村民聊起来。
他问了问今年的收成，聊了聊附近的天气，又扯了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
村民的回答都很正常，言语间带着乡下人的质朴和对外面世界的闭塞，听不出任何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