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逢秋应了一声。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姓江对吧?不错嘛,今天穿这么精神,你那个……”他看了看旁边,大概想说寇松,“他怎么不在,是不是回去了?”
江逢秋都还没说话呢,那个叫盛辉的小青年先?是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问他在哪个班,在哪个宿舍,然后一股脑把他自己的班级,还有他的宿舍也一起说了,最后再感慨一句他妈可算走了…
江逢秋全程都没有找到自己可以插话的时机,只觉得他话可真?多?啊。
“小江同志…”盛辉还特别懂的样子,劝慰他道,“现在你哥都不在了,你就?别这样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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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辉一看就?是那种在城里长大的小孩,从说话的语调以及身上穿着就?能?看得出来,和很久以前的江逢秋很像。
一看就?是那种在蜜罐里长大的,从没吃过什么苦,也没经历过什么挫折。
“寇松…哦不是,就?是我哥他没有回老?家?,他在清芜租了一个房子,就?在…隔着两条街的那条胡同巷子里。”江逢秋不紧不慢的纠正了盛辉刚才话里的错误。
但盛辉似乎误会?了什么,他皱着眉:“你都这么大了,你哥还这么看着你?”
“不是看着,是……”江逢秋一两句想解释又不怎么怎么解释他们?的关?系,干脆也懒得解释了,“反正不是看着,他在清芜这边也有事要做…”
“哦,这样啊…”
盛辉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更多?还是觉得和江逢秋太有缘了,主动才拉着他去见了他,在学?校里新认识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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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大学?的日?子比江逢秋上辈子想象中的要充实?一些,满满当当的课程很快把他的所有精力都占据了。
等他第一次放假回到他们?共同租住的那个院子时,看到门是锁着的,就?已经知道寇松并不在了。
老?实?说,就?那一瞬间,江逢秋原本的喜悦立刻淡下去了几分。他拎着买的小吃,慢吞吞从口袋里摸出钥匙开了门。
果不其?然在窗外的小铁盒子里找到了一本小本子,第一页就?是寇松歪歪溜溜的字,他写了一个日?期,又在后面写了一个回,大概就?是说那个时间回来休息吧?
江逢秋那天在他们?租的小房间里睡了一晚上,第二天也离开了,出门之前他也拿着笔在下面写了自己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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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往后的好几周,两个人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进行断断续续的联系。
有时候寇松会?想写一些字但不知道写什么,就?会?画,例如很想他的时候,就?会?画一个爱心,特别搞笑…
江逢秋也在学?校里有了朋友,并且和他们?的关?系都极好,会?一起探讨学?业上的问题,也会?一起聊生活上的事。
生活好像在一瞬间陷入了平静。
大概是他在清芜读大学?的第三个月的时候,他再次回去的时候,发现屋里多?了一辆崭新的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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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早在刚来清芜,甚至在还没来清芜之前,寇松就?一直说想给江逢秋买一辆自行车,到了清芜以后,他也出去问过。
回来以后告诉兴冲冲的告诉江逢秋,一辆全新的凤凰牌的自行车,只要一百七十三块再加一张自行车票。
这个价格在当时的确不便宜了,毕竟他们?周围的房子也才六十八块一平而已,工厂里的二级员工一个月也才三十八块。
不过这钱对于他们?俩来说,拿倒是拿得出来,就?是没有自行车票。这次也不知道寇松用什么法子弄来的自行车票。
他给他留的纸条上写着这样他上下学?方?便,“方?”字写对了,“便”字没写对,不过江逢秋还是连蒙带猜的猜到了他的意思。
看到他说下次回来的日?子就?是下礼拜六,而那时距离他留下条子也依旧过去一周,所以……那应该就?是这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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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逢秋那次放假依旧没有回学?校,而是住在他们?租的那个小屋子里。
里面的东西虽然都是寇松放的,但他基本上都知道那些东西他会?放在哪。
这还是被?亲戚打秋风时留下来的习惯吧?哪怕现在已经到了清芜,寇松依旧会?把橱柜锁上,会?把陈旧的糙米放在外面,而更贵一点的精白大米都会?拿一层厚厚的布遮起来放在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