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无愁那会子也镇定?下来了,她坐在简陋的木桌前,周身的气势依旧不减:“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以后还要不要当贤亲王府的二?小姐?”
晏无恙大抵也没想到这么严重,她捂着红肿的脸,咬着唇:“我,不知道,我当时?只想着陛下那么疼无忧…兴许他求求,这事就没了…我…”
晏无愁:“回答我。你?可?以继续和你?的情郎在一起,但从今往后你?便不是晏家的二?小姐。”
晏无恙脸色明显僵住了。
晏无愁继续缓缓道来:“这不是我在威胁你?,你?逃婚后,无忧替你?上了喜轿,与那个将军拜了天地,现在在外人?眼里?你?已经是嫁过人?了。但无忧总不能一辈子替你?在将军府吧?无忧想脱身,便只有?诈死,到那时?,在外人?眼里?,你?便是一个死人?了…”
晏无恙:“我…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晏无愁叹了口气:“还是我的错,幼时?太娇纵你?了,没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讲给你?听。我总觉得你?们两个中无忧才?是最让我担心?的,你?…哎,若不是无忧当时?替你?上了轿,在那种情况下违抗圣旨,一家人?都要掉脑袋!”
晏无恙:“陛下怎么会如此狠心?,爹怎么也是,再不济还有?无忧…我们…”
晏无愁头?更疼了,她揉了揉太阳穴:“愚蠢!外人?说几句圣眷正浓,你?还就真?信了?君恩如流水,外头?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你?竟还………我过往没看出来,你?居然如此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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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大姐在训斥二?姐,但一旁的晏无忧也还是羞愧的低下了头?。
老实说,上辈子的他也和二?姐的想法一样,打心?底里?不觉得逃婚有?什么,想着自己的爹好歹也是陛下的亲弟弟,再不济,陛下那样宠自己,大抵撒个娇卖个乖应该就过了…
说到底还是周围吹捧的声音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让他渐渐迷失自我,真?信了那些阿谀奉承的话。
“好了,大姐。”作为家中的男丁,晏无忧弱弱的开口,“就没有?别的什么折中的法子吗?”
晏无愁瞥了自家弟弟一眼,露出一个冷笑:“有?啊,你?就干脆不要做贤亲王府的世子了,日日穿着女裙在将军府呆着,你?二?姐正好换上男装来顶你?的位置…”
晏无忧:“………”
作为在场唯一的长辈,贤亲王几次插嘴都没插上,这会子倒是终于说上话了:“无愁啊,你?消消气,你?这个性子太急了,和你?娘一样…”
晏无愁:“爹,这事你?别管。”
贤亲王素日来在几个孩子们面前都没什么威严,像教训小孩这种事一直都是大姐在代劳。
贤亲王:“…………”
又过了许久,大姐又才?悠悠开口:“也不是没有?什么别的法子,但你?要离开那个人?,老老实实回王府……要么以二?小姐的身份回,但已经二?嫁之身,兴许可?能还会有?一些顽疾。要么就只能以贤亲王义女身份…”
还没等二?姐开口,晏无忧先啊了一声:“啊?”
晏无愁:“不然呢,陛下亲赐的御婚如何能全须全尾的和离?便只能有?两条路,一条捏造些顽疾旧疾,如难以育子之类的,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和离。要么…只有?诈死,这已是我想了整夜的法子,再无其他路子了。”
几个人?安静了。
*
从庄子回来后,
晏无忧去了一趟将军府。
见面后,他压着嗓子把白?日里?的结果和他说了。无外乎就是他先装病几日,找个大夫来做做戏,最后两家一起选个日子见皇帝,请求和离。
“哦…”
郁川那会子正在书房里?练字。
他上午的时?候刚从晏无忧那里?接过了玉玺后便离开了,晏无忧猜测事情应该解决了吧?玉玺的事解决了,接下来的头?等大事便是二?姐的事。
“你?表个态啊,怎么样,同意吗?”
晏无忧自己不喜练字,也不理解别人?为什么会那么喜欢,甚至还要半夜练,但他还是能分辨字的好坏,例如郁川的字!看着就很?…很?好看!
“可?以,不过要等几日。”郁川手中蘸满了浓墨的笔毫在纸张上游走,手上动作不停,嘴里?还和晏无忧讲着话,“今日见过你?二?姐了,如何?”
“哎…”晏无忧双手一撑,直接坐在了书案上,“不怎么样,吵得很?厉害。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我夹在中间两头?劝…哎!”
郁川轻笑出声:“你?还挺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