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爷子眼珠子一瞪。
“浑小子,你还有没有良心?!”
他有过良心,但后来,被狗吃了。
“爷爷,这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不管你年轻的时候有多霸道,现在老了,得服老,要少管闲事。”
“你——”薄老爷子胡子一吹,又瞪大了眼睛,“薄景言,你是不是还在为八年前的事埋怨我?”
“我不该怨吗?当初要不是你逼我去瑞士读书,我不会弄丢小凤凰,更不会和祁家的女儿订婚。”
“思汝不好吗?她是祁氏地产的独生女,不像那个叫什么安凤的,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丫头!”
“爷爷,我亲生母亲也出生乡野。”
“所以她和你爸离婚了。”
“……”
他爸是个知青,曾在七零年代下过乡。
刚下到北大荒的时候,他爸水土不服,生了一场大病,是他的母亲丫丫爬上绝壁采灵药救了他。
他爸为了感谢他妈的救命之恩,娶了她。
八零年初,他爸被召回城时,带着他妈,一起高高兴兴地回到了京北。
可不到三个月,他们就感情破裂了。
之后的七年,他爸因为嫌弃他妈,不断冷暴力他妈,直到87年他出生,她妈心灰意冷地离婚。
“景言,夫妻之间想要长久,必须门当户对。
你看看你爸和你妈,就因为门不当户不对,最后才闹到了离婚收场,你千万不要步你爸的后尘。”
门户之见的确是座山,但这座山不在眼前,而在人心。
他爸和他妈的悲剧不是因为门户这座山高不可攀,而在他爸从来没想过要为了他妈翻过这座山。
“爷爷,我不是我爸,小凤凰也不是我妈。”
“你这是不听劝了?”
“爷爷,我今天来是告诉您,我要和祁思汝解除婚约。”
“如果我不答应呢?”
“我来,不是来征求您的意见,我是来通知您的,不管您答不答应,我都会去祁家,解除婚约。”
这话够气人,也够张狂。
薄家的后辈,只有景言最像他,无论是办事的能力,还是处世的嚣张劲,都像得让他又爱又恨。
“薄景言,祁思汝是祁亨通的独生女,你如果敢登门退婚,你信不信他能抽死你。”
“他不敢。
祁氏地产能做到今时今日的规模,借了薄家不少光,如果薄家不帮他了,祁氏又能张狂几日呢?”
“呵!”薄老爷子被气笑了,“好大的口气!行,有本事你就去祁家退婚,我倒想看看他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