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在看什么呢?”被男人直落落的视线瞧得脸色酡红,周听宜受不了这种对视,率先挣脸逃开。
她适才把妆卸了,只涂了唇彩,感觉陆崇叙这双高清瑞凤眼能把她身上所有的不漂亮都定位出来。
“看我的小耳被欺负了没有。”陆崇叙语调放缓,尾调掺柔。
周听宜本来已经止住眼泪了,她长到二十一岁,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冯逸鹏刚刚说来伤害她的话,她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其中最伤害她的一句是,你就是一个舔陆崇叙的骚货。
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个性骄矜纯情的周听宜怕陆崇叙心里也是这么想她。
当初她说她要跟着他来京北上学,陆崇叙一开始是反对的,他清楚他在港城的家族争产中失利,回京市来又会是一场恶斗,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照顾从来没有离家生活过的小姑娘。
在港城,周听宜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小公主,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来都被娇生惯养,半点苦楚都没受过。
一点都不夸张的撒粒豌豆到她睡的床褥上,她都会骄矜的感受到。
眼里容不下半粒砂,床上放不得一颗豌豆的娇公主,就是周听宜的人设。
可是即使是这样的娇公主还是奋不顾身的在陆崇叙决定回京发展的时候,一意孤行的跟着他来京北上大学了。
她本来上港大的建筑学院,为了陆崇叙把大学剩下的一年弄来内地上,现在上到大四上学期,也就剩下半学期了。
她是港城排名前三的老钱豪门周家二房的独女,到内地来短暂一年的交换学生生涯就够让她父母牵挂她了。
毕业之后,周家说什么都会把她唤回港城去发展,也就是说,陆崇叙跟周听宜的相处也就剩下半年时间。
也许是这个原因,周听宜最近来找陆崇叙的次数明显增多。
人着急的时候就容易遇上不好的事。
今晚,周听宜就被冯逸鹏欺负了,当时如果不是贺宸柏及时出现来相救,她这个从来没受过委屈的娇公主会遭遇什么非人对待,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那个姓冯的对你动手动脚了?”陆崇叙敛住怒气,端详完周听宜,没见到有伤痕,绷紧的心情才放松了些许。
“没有,当时有个好人路过,把发酒疯的他揍了。”
周听宜不愿意展开细讲,在心里奇怪的希冀,贺宸柏之后肯定会把这件事处理得妥帖,他是京圈的不二太子爷,能在这座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个喝醉酒的冯逸鹏应该根本不在贺二公子的话下。
“好人?”陆崇叙扬声问。他已经得到消息,知道是贺宸柏高抬贵手,救了他从港城带来的妹妹。
此刻,周听宜却用好人这个称谓来称呼贺宸柏。
贺宸柏根本不是一个好人。
“然后小耳真的没受任何委屈?”陆崇叙拉起女生葱白的手,触摸到她每根手指都是冰凉的。她还在为刚才的遭遇所害怕。
陆崇叙想跟周听宜确认今晚的她到底在这里受没受委屈,“我看没有任何伤口,那个喝醉的公子哥应该没有真正的对小耳不规矩?”
“那个神经病其实……”周听宜噘嘴回答,话说一半又很懂事的不想真的把冯逸鹏对她的不尊重说出来,害怕陆崇叙稍后会跟冯逸鹏起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