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早餐的时候兰迪见到布鲁斯。
nbsp;nbsp;nbsp;nbsp;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正确，布鲁斯就是半夜溜回蝙蝠洞工作。他跟提姆一起出现在餐桌旁，两人脸上有着不同程度的眼袋和黑眼圈。
nbsp;nbsp;nbsp;nbsp;此时，兰迪正在被动承受来自迪克的晨型人能量。幸运的是，今天她有达米安和杜克一起分担，所以迪克不会马上发现她走神。
nbsp;nbsp;nbsp;nbsp;她情不自禁盯着布鲁斯看，在他脸上、身上、各处来回，找寻所有差异，藉此确认她所处的世界，彷佛布鲁斯是她的锚，只有他能让她停止漂泊。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察觉了，从咖啡杯后抬起头，和她对视。
nbsp;nbsp;nbsp;nbsp;兰迪看着那双世界上最漂亮的蓝色眼睛，松了口气，露出笑容。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回以一个温柔的浅笑，同时也显得有些疑惑。
nbsp;nbsp;nbsp;nbsp;那之后布鲁斯和提姆就去上班了，阿尔弗雷德载杜克跟达米安去上学。
nbsp;nbsp;nbsp;nbsp;杰森估计还没起。兰迪则跟着卡斯下蝙蝠洞去上她的第一堂武术课。
nbsp;nbsp;nbsp;nbsp;课堂开始二十分钟后，卡斯说话了。
nbsp;nbsp;nbsp;nbsp;“你心不在。”
nbsp;nbsp;nbsp;nbsp;卡斯用生涩的英文说道，一边比着她自己的心口，问：“噩梦？”
nbsp;nbsp;nbsp;nbsp;兰迪中断她正在练习的动作，想起其他人提醒过她，卡斯能通过肢体语言来读懂一个人，具体有多擅长，差不多有通灵的程度。
nbsp;nbsp;nbsp;nbsp;“我看起来很心烦意乱吗？”兰迪苦笑了下，用手掌抹了把脸。
nbsp;nbsp;nbsp;nbsp;卡斯歪过头，用手语回了她一串单词，最后是为难的表情。
nbsp;nbsp;nbsp;nbsp;兰迪没有全部读懂，但这不妨碍她理解卡斯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简而言之，她现在看起来很累、心烦意乱、身上有鬼魂的影子（兰迪认为卡斯是想用鬼魂来比喻那些使兰迪困扰的事），这让卡斯担心，不想在这样的状态下给兰迪上课，同时又不想强迫兰迪说出心事。
nbsp;nbsp;nbsp;nbsp;“你没有强迫我。”兰迪安慰卡斯，“我也正想找个人讲讲这事。讲出来有助于我厘清思绪。”
nbsp;nbsp;nbsp;nbsp;卡斯微微睁大双眼，快速打量了下兰迪后，点了点头，指着训练垫，示意她们可以坐在上面进行谈话。
nbsp;nbsp;nbsp;nbsp;兰迪照做了。她和卡斯在训练垫上盘腿，面对面坐着，左边是摆放木制训练用武器的架子，右边过去再远一些有迪克的体操器材。
nbsp;nbsp;nbsp;nbsp;“之前婚礼上，斯蒂芬妮说过，提姆曾告诉过她，这个世界是我的第三次。这件事你记得吗？”兰迪先问。
nbsp;nbsp;nbsp;nbsp;卡斯点头，手语说：记得。
nbsp;nbsp;nbsp;nbsp;“换言之，在更早之前，我还认识过两个蝙蝠侠，只是目前的我失去相关记忆。”兰迪继续说，“直到昨晚。”
nbsp;nbsp;nbsp;nbsp;卡斯微微睁大双眼。
nbsp;nbsp;nbsp;nbsp;“昨晚我找回了一小段过去的回忆，”兰迪叹了口气，“那段回忆让我现在感觉……心情不舒服。”
nbsp;nbsp;nbsp;nbsp;卡斯关切地望着她，手语问：不好的回忆？
nbsp;nbsp;nbsp;nbsp;兰迪扯了下嘴角，半是叹气，半是苦笑。
nbsp;nbsp;nbsp;nbsp;“这无法用好或不好去定义。”
nbsp;nbsp;nbsp;nbsp;兰迪说着，一边把马尾拆散、再重新扎起，扎得更牢、更紧、更高。
nbsp;nbsp;nbsp;nbsp;“这就只是……我不想重新体验一次和前任的相识过程。我宁可不想起这件事。”
nbsp;nbsp;nbsp;nbsp;──尤其不是在对方在她心中、只留下一种沉重的灰烬感之后。糟糕的感觉，难道不是忘了更好吗？
nbsp;nbsp;nbsp;nbsp;卡斯若有所思，似乎懂了什么，手语问：哪一个？
nbsp;nbsp;nbsp;nbsp;“第一个。”兰迪答。
nbsp;nbsp;nbsp;nbsp;卡斯皱起眉，不高兴地打手语：你的第一个布鲁斯不好，暴躁，易怒。
nbsp;nbsp;nbsp;nbsp;兰迪觉得有些好笑，也好奇，“你怎么知道？”
nbsp;nbsp;nbsp;nbsp;卡斯用严肃的表情快速打出一串手语：他弄伤你，也弄伤我们的布鲁斯。
nbsp;nbsp;nbsp;nbsp;兰迪挑起一道眉，想知道她的前前任、是如何隔着时空，弄伤‘我们的布鲁斯’。
nbsp;nbsp;nbsp;nbsp;稍后有机会她要找人问清楚这件怪事。
nbsp;nbsp;nbsp;nbsp;卡斯的手语还没结束，她比划道：不要再回头看过去nbsp;nbsp;。你就是你，你仍然是你，你永远是我们的大姊姊，我们的尤莉。
nbsp;nbsp;nbsp;nbsp;最后，卡斯开口说：“没有那些，你也能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