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知道大家都不想听到陆嘉韵的名字,所以每句话都格外小心翼翼的。
“交给侍琴吧,你先去书房等我,召集墨字号所有人,我稍后便过去了。”裴暨情绪莫测。
“是。”墨深连忙躬身,将懿旨递给侍琴,而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墨字号的所有明卫和暗卫,在一声声的暗号之中逐渐闪现在裴暨的书房。
“姑爷,这是?”侍琴疑惑,身旁另外的几人也看向他。
裴暨侧眸,望着明黄色的锦盒,唇角勾起莫名的神色:“三品淑人的诰命罢了,不过是皇室拒绝讲道理的敷衍,夫人醒了记得喊我,我还有要是。”
“是。”侍琴几人行礼。
看着裴暨的身影远去,侍琴才皱眉道:“竟然是都不进来看世子妃一眼吗?”
执棋拿过锦盒,打开看着里面的懿旨,“平日里聪敏的不行,今日怎的糊涂了,若是世子不喜世子妃,又怎么来的这个诰命?”
绘书端着铜盆出来,叹气道:“世子与国公爷手握兵权,却依旧无法处置罪魁祸首,可见皇室的昏聩,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执棋为她让开位置,安慰侍琴道:“想必明日满京城都会出现靖国公世子妃,被嘉韵郡主推入水中的消息,届时无一人上离王府的大门提亲,就是对她最好的折磨。”
是了,越是勋贵的子女,越注重名声,陆嘉韵如此张扬高调,就可以表现出她最在意的就是名声。
如今一切都被她自己给毁了,焉能不气。
“我去外头打听一下,你们照顾好世子妃。”执棋将锦盒盖上,塞到侍琴的手里,嘱托完走出院中。
崔时愿只感觉耳边叽叽喳喳的,还伴随着叹气和讨论的声音,夕阳照在脸上暖洋洋的却也刺眼,她缓缓地坐起身:“你们在说什么?”
“世子妃,你醒了!”奉画刚端着汤药进来,见到夕阳之下,斜倚在床榻之上的温柔面庞,连忙激动的上前。
“世子妃醒了?”侍琴连忙抬步走进来,担忧不已的上前。
“世子妃可无恙?真真是叫我们担心死了!”端着的水不自觉的洒出来,绘书放下铜盆,连忙跑上前。
崔时愿只觉得睡了一觉,浑身的疲惫都解了去,她自喻是一个瑕眦必报的,所以早在嘉韵郡主第一次得罪她,让她回门的时候没脸之时,内心就已经给她记了一笔。
所以在见到陆嘉韵,并且她知道她是谁之后毫不犹豫的扑过来,想要杀了她的模样,就足以让崔时愿反击。
于是,她做到了。
不仅借珍淑郡主的手打了她,她可是看的真真切切,陆嘉韵虽然表面没有伤痕,但被珍淑郡主又掐又咬又踹的打了一顿,回去定然会浑身青紫。
并且珍淑郡主一片好心的帮她,她自然不能失去这个朋友,必定会理所应当的协助,即便是皇宫之内,大殿之上,珍淑郡主胳膊上的伤,都不能够让宁亲王妃轻易地饶了她。
陆嘉韵这一搞,算是把京中两方有兵权的全部都得罪了,一个是珍淑郡主的父王宁亲王,一个是她的夫婿,加授正三品昭武将军的裴暨。
而她被陆嘉韵推倒的时候,其实用尽全力完全可以躲过,可在看在婆母的时候放弃了,崔时愿脑中飞快的转了一圈,直接失力向池中倒去。
她大病初愈,不会有人怀疑她的。
但她岂能将事情轻拿轻放,于是陆嘉韵被她抓住救命稻草般的一同带了进去,在水中怎样出手就是她主动了,才有了她踹陆嘉韵一脚借力上去的事情。
自幼在清河长大,时不时和表哥一起去庄子上玩水的她,自然比身娇体贵京中长大的郡主要厉害,而上了岸她就晕倒,谁都不能拿她怎么样。
再让杨大夫给她把脉,就说池水冰凉泡了太久,在水中被踹了小腹,寒气入体,于子嗣之上有碍。
这一番受害者无罪论,可真是被她玩明白了。
毕竟,她崔时愿才是受害者不是吗?
崔时愿借着喝药的动作,遮去嘴角的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