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提起嘉韵郡主,世子殿下很开心吗?”崔时愿脱口而出,语气中还有不易察觉的愠怒。
泛着酸意的话一出口,崔时愿便愣住了,同时愣住的还有裴暨,对方几乎是顷刻间便握住了她的手,面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意。
崔时愿微微偏头懊恼,真的是参鸡汤喝醉了,怎么连这种拈酸吃醋的话都说出口了,好歹也是做了好几年掌家夫人的人,怎么能够这般的没头没脑。
“时愿,你这是在吃醋吗?”裴暨偷笑完,一脸认真的问道。
“世子就当我是在吃醋吧,新婚丈夫的爱慕之人,不惜花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也要让妾身不痛快,难不成世子还不允许妾身拈酸吃醋了?还是您觉得妾身小家子气,想要与妾身和离,换嘉韵郡主为妻?”崔时愿满脸怒意,自暴自弃的开口质问。
只是话音未落,便被贴近的面庞堵住了气愤的话,裴暨的唇是温热的,带着冷硬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崔时愿的睫羽不禁轻颤。
崔时愿望向裴暨,对方却闭着双眸,不敢去看她。
气氛一时安静下来,良久,裴暨向后退了一寸,二人的呼吸交融。
“时愿,别再说让我伤心的话了,你知道的,我不舍得对你怎么样的。”裴暨耳畔绯红,鸦青的睫毛忽闪忽闪的,随着他的话脆弱的抖动。
这一个吻,可谓是突飞猛进的拉近了二人的距离。
“那世子说,嘉韵郡主为何惦记你如此?”崔时愿静静的问道,抬眸听她的解释。
“我也不知道是何时,只是有一次皇家围猎,我与三皇子陆谋,六皇子陆泽,还有赵舫三人打完马球,她突然来到我的面前问我愿不愿意娶她,可以立刻让离王求道赐婚旨意,当时我立刻拒绝了她,说自己已有指腹为婚的婚事,只不过未过门的夫人还未及笄,才一直未成婚,嘉韵郡主便离开了,从那之后她时不时出现在我的面前,但都被我用赵舫挡回去了,为夫对夫人的忠心天地日月可鉴。”裴暨泛着冷意的说完,最后软了气势对崔时愿服软。
“夫人,我一直在等你。”
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嫁给我。
裴暨望着崔时愿,深情道:“我们往后有很多的日子可以在一起,你不必对任何人伏小做低,亦或是忍气吞声,我是你的,亦是你的靠山。”
崔时愿动容,“好。”
虽然嘴上答应,心里感动,但崔时愿知道女人向来要靠自己,万一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死了,便是连个靠山都没了。
崔时愿询问,“若是日后我向嘉韵郡主寻仇,或是她再次为难于我,妾身报复她,世子可会站在妾身的身后?”
裴暨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铿锵有力的心跳之上,笑道:“夫人又怎会知,我不会为你报复回去?”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裴暨向门外问道:“何事?”
侍琴恭敬的开口道:“世子殿下,世子妃,可以用膳了。”
裴暨温柔的看向崔时愿,询问,“我们先用膳,有什么事就寝的时候再说?”是征求意见的语气,而不是决断的语气。
崔时愿点头,“好。”
裴暨即刻让人在屋内摆了晚膳,在得到崔时愿坚定要下床用膳的态度后,无奈的小心翼翼的扶着崔时愿下床,贴心的照顾着她用膳。
用完膳,侍琴端来了药丸与化瘀血的汤药,递到了崔时愿的面前,执棋在一旁端着漱口的茶与痰盂。
裴暨还未开口,抬手似乎是想要喂药,崔时愿眼疾手快的一手拿起药丸放入口中,一手端起汤药就着药丸两口喝完,随后立刻漱了三遍口才罢休。
“世子妃还是一如既往的怕苦。”侍琴含笑打趣道。
“瞧你这话说的,像是你不怕苦一样。”崔时愿拿帕子擦嘴,没好气的反驳道。
裴暨伸手揉了揉崔时愿的发,她因为一日没醒,在昏迷中被服侍着去了钗环,此刻一头乌黑青丝如瀑般垂在身后,便被裴暨得了手。
“夫人是最勇敢的女子。”裴暨夸赞道,爱不释手的抚着崔时愿的秀发。
崔时愿到底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了,自然听出了裴暨夸赞中的安慰之意,略微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起身道:“先去梳洗吧,今日忙碌整日,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