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奴婢这就端水。”侍琴眼眶一热,立刻俯身倒水,而后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拎着水壶快步走向床边。
崔时愿接过茶盏一口气喝了三杯,才缓过了嗓间的干疼,但隐隐还是觉得不适。
“我这是怎么了?”崔时愿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的问道。
“小姐回到房内便晕了过去,杨大夫说是气急攻心加上悲伤过度,心中淤血郁结导致,您生了大气,可要好好地养上一月。”崔时愿醒的早,侍琴略微放下心内的担忧道,为崔时愿在背后垫了几个软枕,好让她靠的舒服。
“执棋她们呢?”崔时愿点头,环视房内一圈,问到她最先在意的三人。
“执棋担心小姐,奴婢恐她做出什么,便让她去整理嫁妆单子了,绘书和奉画在门外候着,夫人让常嬷嬷亲自去取了宋氏的嫁妆,此刻都摆在咱们院里,奴婢担忧有下人手脚不干净,就让她们看着,小姐放心,都没事。”侍琴安慰道。
只是心里都忧心罢了。
“您的病是大气大悲导致,接下来可要好生的养着,每日按时吃药,在病好之前切勿再多走动,索性崔夫人和您的嫁妆都已经拿到手,短时间侯爷也不敢再立王姨娘为继室,您可以放心好好休息,多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侍琴忍不住絮絮叨叨的开口。
想到此刻还在祠堂跪着的世子,侍琴犹豫着要不要现在说,又想到裴暨还没有跪多久,诚心不够打动她家小姐,也不够让时间让他清醒如何对待小姐。
“我知道你们是在担心我,母亲那里已经都知晓了?”崔时愿笑着问。
“夫人知晓后立刻来看您了,奴婢担心有风言风语便让奉画小心去请的,没惊动任何人,但是夫人见到您被气晕大怒一场,直接命二少夫人三日内交出两百遍的女则女戒,心经三千遍,小佛堂为二公子诵经祈福三月,夫人还为二公子纳了两个娇美的良妾,后日便入府,嫁妆也是夫人让常嬷嬷亲自送来的。”侍琴将崔时愿昏倒之后的所有事情全盘托出。
崔时愿一愣,没想到母亲会如此严惩宋暖情,还有从始至终未插手的裴淮,亦是受到了影响。
裴淮娶亲三日,新妇被罚进了佛堂,主母亲自为他再纳了两门良妾,新妇的嫁妆抢的是长嫂的。
三个月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能够让宋暖情唯一的长处,都消失不见。
等宋暖情从小佛堂出来,没准庶子庶女都怀上了。
崔时愿思忖一二,捂唇轻咳两声,抬手示意侍琴上前,“你这样……今夜过后,我要让全城都知晓这件事。”
侍琴听着,唇角的弧度逐渐变大,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她弯眸道:“小姐放心,奴婢绝对干的干净漂亮。”
崔时愿坐回去道:“你做事,我向来放心。对了,世子还没有从军营回来吗?”
裴暨出了府要去寻她,但却被太子殿下突然喊走的事情,她是被裴暨派人知晓的,所以并不怪他从头到尾没有出现。
在崔时愿的心里,这本就是她的事情,本也就不想要借裴暨这个人达成她的目的,况且这些本来就是她的,她只是理所应当的去拿回来罢了。
此话一出,侍琴的面色瞬间犹豫起来,唇张张合合,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世子殿下他早已经回来了,但是此刻……被罚跪在祠堂里面。”侍琴见崔时愿拧眉,终是开口说了实话。
第25章白氏的经历
“你说什么?”崔时愿双眸微张,有些不可思议。
瞧着这话的意思,好像还是因为她?
对上崔时愿询问的目光,侍琴艰难的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清了清嗓音道:“世子殿下回来的时候,恰巧碰上发怒的夫人,然后……世子殿下便被牵连了,被夫人喊道院子里骂了好一顿,还挨了一巴掌,又被罚到祠堂里静思己过,思考自己是否适合做您的夫君……”
“这话是什么意思?”崔时愿愣了一下,什么叫是否适合做她的夫君?
侍琴下意识避开奉画添油加醋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毕竟她家小姐视财如命,又岂会说出在发生意外之后,自愿把自己的嫁妆全部留在国公府,为世子娶继室这些话。
还有世子殿下说小姐若是没了,他绝不独活的话,侍琴听着都觉得情真意切,感动的不行。
“夫人因为世子未陪您三朝回门动怒,让他想适不适合做一个好丈夫,若是做不到,趁早放手,还您自由。”侍琴原话说道。
崔时愿愣住,“未曾想,母亲竟如此看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