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旷问完之后,将手背覆在唇上,又像是有些后悔的样子。
“如今已归入晠国封地,不算梧国了。”段争澜语调轻快,算是默认了自己的行程。
她低下头,想要仔细观察陈元旷的表情。乌发垂下,如丝缎般散在两人之间。
“你不问我何时走?”段争澜轻点他下颌,提醒自己的夫郎好好将注意放在她身上。
“我不该问。”陈元旷又是那一副强忍委屈又不愿烦扰她的表情,声音闷闷的。
“阿旷不会以为,雁书报告只说一句你不高兴,不告诉我你烦心的缘由吧?”
“不想我走,对不对?”
段争澜强迫他与自己视线相交,非要从他口中撬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陈元旷轻叹。
当然不想。可这话在段争澜上早朝时、去陆审那儿之前,说过千百遍了。总是这般,她会厌倦的吧。
“就算你想让我快点离开,也没办法了。”段争澜翻身压上去,开始专心于将身下人有些失去血色的唇珠弄成满意的样子。
“至于明日之后呢……”
“我会把你关起来的。”她的唇角扬起一个恶意的弧度,“不许离开半步。”
就算是毒蛇又怎么样,她喜欢这样的,就养着。
大不了把毒牙给拔了。
——
段争澜对所有人放出的消息,都是去往梧国收拾残局,明日启程。
不过,她实际上的行程,大约只有贺同殊知道。
“把这批战马混入钺国,大约需要多长时间?”段争澜踩下马镫,跃至平地,拍了拍战马的背部。
鬃毛油亮,养得相当好。
更重要的是……听她段争澜的号令。
“旬余即可。”贺同殊恭敬道。
贺同殊与温卓然、苍池不同,在随段争澜征战的过程中,终于认识到自己不适合前锋的位置,转而专攻后勤。
也要庆幸……是选择了这个位置,澜君才会独独来找他。
“澜君可否给一个信物?”贺同殊补充解释道,“以及号令它们的哨子,诸如此类。”
“你等一等,我回寝殿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