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道。
你究竟是在和我说话，还是在对自己说话？
如果你要一个人做个了断的话，那我呢？
这场属于你的复仇，我被你放在什么位置上呢？
他在心底这样不安地想着，却是一句都没有问出口。杰富力士所做过的决定从来没有为他人所动摇过，而他惧怕着那个答案的结果是他被排除在外。
他们自猎人测验相识开始便没有分开过，这快两年不算长的相伴却是他过去人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这使得他几乎忘记了他同小杰最初并不是同路人。
“奇犽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去鲸鱼岛露营的晚上，篝火映着他们的脸，两人都平躺在地面上看着满天清澈的星星。
小杰猛地从地上坐起来对他说：“我和奇犽在一起觉得很开心！”
他的眼睛看起来就像在发光。
“我们以后就一直在一起，去各种地方玩，去看各种东西吧！”
“一定会很快乐的！”
于是他理所当然的觉得自此以后两人就该在一起行动，将对方列入自己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和日程里，习惯了跟着小杰做任何事情。
他们一起去天空竞技场，一起修行，一起在贪婪之岛收集游戏卡片，一起战胜莱恩……
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旅行。
同对方一同度过的日子充满着在那个监牢般死板的家里没有的新奇感，认识小杰之后，他才仿佛重获新生一般。
第一次有人愿意满身是伤的闯到他的家里，大声告诉他朋友是可以自己选择的。
第一次有人告诉他，每一条生命都是需要珍惜的。
第一次有人用那样真挚的称赞他好厉害而不是觉得他做到这一切都应该是理所当然。
第一次有人如此认真的告诉他，能遇到他真的是太好了。
小杰视他为友人，不带任何其他的芥蒂和偏见，也可能正是这份简单和纯粹才偏执地吸引了他。
他想起当时对小杰的评价。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明明知道了我家里是杀手，却不害怕。”
“有吗？”当时小杰歪着头奇怪道。
其实他知道，小杰同雷欧力那样正统的好人不同，他的善恶观是有些自私的。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和小杰交上朋友，如果没有对方，连带着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其实本质和他都不属于一类人，本来八竿子都不会打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