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钱晓宁就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鸟儿。
“妈,妈……”傅亦寒呆呆道。
“傅亦寒,我?没有骗你吧,你的母亲真的要跳楼。哈哈哈哈。”邻居小孩凑到?傅亦寒耳边,得意道。
“跳啊,怎么不跳了?”
“倒胃口,到?底跳不跳?”
……
旁边,有人起哄。
当然也有邻居让那些起哄的人给自己积点德,少说这种话。
“积德?积什么德?那是一个女疯子?,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就突然发?疯要砍人?现?在死了,我?们也安全。”
“没错,这种人就该死绝!”
……
“啊啊,跳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傅亦寒看到?站在天台的母亲,朝他微微一笑,然后便在他惊恐的目光中跳了下来。
“咚!”
那条雪白的裙子?,很快被染成鲜红。
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往前挤,有人在后退,混乱极了。
混乱中,傅亦寒不知?道被谁挤倒在了尸体前。他呆呆地望着血泊中,那张熟悉却又面目全非的脸,脑海里像是有东西炸开。
那台被钱晓宁架在天台上、设置了定?时拍照的相机,在这时候突然白光一闪,伴随着“咔擦”声?,钱晓宁完成了她人生中的最后一件作品。
这件作品包含着她对摄影的炙热,以及她最爱的孩子。
倒在血泊中的傅亦寒,也被定格在了照片里。
年幼的他,小小瘦瘦,目光呆滞却又惊恐。
直到救护车赶来、警车赶来,在周围拉起了警戒线。他看到母亲残破的身体被抬上救护车,救护车呜咽着离开。
“真可怜啊。”
“是啊,好好地为什?么要自杀?”
“生活再苦,也要挣扎着活下去?。她还有一个那么小的儿子。”
“她现在死了,那她孩子怎么办?还那么小?”
“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