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穿鞋子!光脚踩地板上小心着凉!”卡维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去找找——”
“不用了不用了!”十星暮及时制止他,手忙脚乱地变换出一双白色的软鞋,“我可以自己来的!”
面前的空气突然变得潮湿,逸散的水元素凝聚在一起,仿佛还能看见残留的元素痕迹。十星暮苍白死寂的瞳孔明显亮了一下,流星划过天幕一样短暂地消逝过淡金色的光芒。
然后原本悬空在外的双脚,覆上一双白净的鞋子。
即使知道她本体非人,但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卡维,还是有一瞬的怔愣。
十星暮有些紧张。
会不会太突然了?毕竟凭空变出一双鞋子确实有些奇怪,搞不好会被人捉去当作险恶的巫女捆绑在祭台上用大火烧。她早上是真没睡醒,不会吓到人吧?
“不好意思我——”
“等等,所以我第一天晚上回来以为是幻觉里见到的那个女孩子,果然是你吧!”
“诶?”
卡维学长的反射弧有点长的。
十星暮确认了这件事。
虽然她好像也没有什么立场去评判别人。
毕竟此时此刻,她正低着头接受珐露珊前辈的教育。
今时不同往日。
想当年她还能仗着珐露珊前辈狐假虎威獭仗人势在教令院的学生们面前耀武扬威,现在也低头面对着前辈的谆谆教诲。
天呐运用了好多成语,十星暮不禁浮现出一股自豪。
“作业完成得不错。但有些比喻没必要吧?把自己跟水史莱姆做对比论证,这个听上去也太过不遵循常理了。”
“好的前辈。”
十星暮虚心接受,诚恳反思。
然后接着写今天的题目。
她得再学一会基本的文字符号知识才能够考入教令院,现在就是在图书馆自习。
珐露珊前辈似乎忙于她大山般的研究,片刻也没有休息。
前辈对于热爱的事物,是会非常认真对待的人呢。十星暮一边拼凑着字句,一边开始短暂地思考,但是她好像并没有找到价值和意义,一直以来都是随波逐流,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因他人的欢乐而欢乐,因他人的悲伤而悲伤。
十星暮叹了一口气,随手翻开珐露珊前辈放在桌边的课外读物。
那是一本妙论派的书籍,古朴泛黄的封皮翻开,扉页誊写着一行庄重的字。
十星暮用新学到的现行提瓦特语言,挨个缓慢地翻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