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在门外思考着抽完一根烟,抬腿走进去。
黎婉婉坐在床边,看着他小幅度上扬唇角。
「那点恩情你能做到什么份上?」
沈寂眸色冷了下去,连带嗓音都透着股寒意。
「你不作妖,我留你一命,你要是有歪心思,我会亲手送你一程。」
黎婉婉抬手解开病号服的纽扣。
沈寂蹙紧眉头,上前的脚步顿下,第一时间转身。
黎婉婉:「你不想知道我发生了什么吗?」
她的声音听着转了个方向。
沈寂离开的脚步顿了下,馀光扫了眼身后,她后背的长发撩拨到一侧。
「怎么弄的?」沈寂嗓音低冷愠怒,还是转过身。
骨骼明显的后背,原本该光洁的肌肤上,全是伤痕,鞭痕,刀痕,烫伤……甚至有些皮肉残缺的凹陷一块。
真正的满目疮痍,找不到一块好皮肉。
黎婉婉病号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
垂眸笑了笑。
「这就是我的经历,每一处我都记得。」
沈寂抿了抿唇,喉结滚了滚。
「谁?」
黎婉婉慢慢合上衣服,扣好纽扣转过来看他,脸上挂着苦涩的笑。
「谁?我也很想知道。」
她眼眶泛红,嗓音带着哽咽。
「所以,我活啊,活啊,我知道我不能不明不白的死掉。」
沈寂阴沉着双眸,沉默着听她安静的发泄情绪。
黎婉婉灿烂的笑着,眼泪无声的从眼角眼尾一并滑落。
「直到有一天,我终于能慢慢适应。」
「在降蜜封死的房间里站起来,看到身后的伤痕,也知道了是谁。」
沈寂又问:「谁?」
黎婉婉指尖在面前画了个很大的圆,对应着她后背皮肉残缺的形状,笑着说。
「是黎霜。」
沈寂凝眉:「放屁。」
黎婉婉并不生气,只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在那情绪要被捕捉到的时候,泪水蓄满眼眶,模糊了所有。
她继续平缓的说道。
「那个人在我身上留下了黎霜的名字,我受得所有罪,都有这个名字的一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