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七深藏功与名地走了,顺便捂住了兜中新得的一千两银子。
晌午刚过。
本平和寂静的京中忽骚动起来,仿若活鱼入油锅。
拜访贵客,都要赶在上午,好不容易回到沈家,方慧解了外衣,让伺候的搭在熏笼架上,自己则坐在椅子上,好生歇歇。
想起上午经历,整个人眉飞色舞,气色极佳。
上次与李家在洗心寺见过一面后,两家要结亲的消息就隐隐传了出去,李家眼瞧着升尚书有望,各处见了沈家,比往日还要热络。
“……实在是长脸。”方慧说完,想起一桩事,又开始两颊生愁,明显摇摆不定起来:“你说,到底是选李家,还是选秦家。”
刘妈妈:“……我听您语气,明显是看中了前者。”
何苦再问她呢?
方慧顿时来了兴致,猛压低声音,“你也看出来了是吧,我不是不满意秦家,主要他们实在和……那位走得近了些。”
哪怕是在无人之处,她也不大敢直说那位的名字。
毕竟是天家人。
刘妈妈不是傻子,常年跟在方慧身边,混迹在各家官夫人左右,俨然是人精,稍一说,就知道方慧提的是谁。
是自幼养在皇后身边的五皇子。
那位,不是皇后所生,甚至连生母是谁,外界都不大得知,未有丝毫消息透露,只知道出生后不长时间,就被抱到了彼时还未有子嗣的皇后身侧。
这孩子说命苦,也苦,未曾见生母一面,说命好却也好。
当今皇后虽非陛下发妻元后,可也是陛下尚在潜邸时就迎进来的老人,清贵之臣的孙女,祖上有功。
秦家如今扶持的,正是他。
单名一个钰字。
唤祁钰。
沈钦肩挑着一大家子的生计前程,又没大的依仗,做起事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方慧与他夫妻二十余载,也随了对方的性子,做事多思多虑,好稳中求胜。
秦家是盛,可也危险,不像李家,只愿做纯臣,既非后党之人,亦不讨好娴贵妃一派。
方慧想着晚上回来和沈钦商量番,再去寻老夫人,都无异议的话,年后就去知会李家,待到二月,会试一过,就将亲事定下来。
想法极佳,正欲定下,直到一则消息突传了进来。
伺候的小姑娘着急忙慌来正院时,刘妈妈正在外面,遥遥瞧见,直让人停下,说她毛手毛脚。
刘妈妈不满:“怎的一点规矩都没有,外人若瞧见,还不得笑话死我们。”
她训斥一番,方问怎的。
听后。
刘妈妈:“……”
这可真是大事。
她提起裙子,什么都顾不得,慌里慌张疾走向里屋。
刚被训斥完的姑娘:“。”
外面刚发生一遍的事,里面同样在上演,方慧笑说刘妈妈年纪大了,人还开始不稳重了。
等听后,方慧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