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事听着其怪,但若是真如沈长宁所说,他有个外室,还偏宠异常,就说得通了。
既是外室,若非贱籍,就是贫苦人家的姑娘,李家那等注重门第的,哪肯让对方进门做正头娘子,还不是在正妻入门前,百般小心地压着。
这等深藏的事,对方上门打个照面,沈长宁就猜出了。
他这妹妹,实在是聪慧。
沈庭瞻小时就在想,若是沈长宁是男儿身,该多好。
这等性子,不管是做官还是从商,都是极好的。
沈长宁看他表情,知晓他想什么,有意逗他,“其实我是重生归来的,上辈子我都要嫁给他了,才知道他有外室。”
沈庭瞻:“……”
惋惜的妹妹没有了,多了个想打的。
沈长宁:“后面我还当皇后了,但没活几年,就被皇上气死了。”
沈庭瞻:“……”
沈庭瞻:“…………”
他转身走了。
顺手关上了房门。
只是临走前,叹了声,真想给她请个大夫看看脑子。
沈长宁:“……?”
屋顶。
德七借着雪光和月光,在纸上写写画画。
他将要写出一本书,名叫沈家语录,来日交到段劭手中,以供翻阅。
写着写着,德七听到沈庭瞻要带沈长宁看脑子,实在没忍住,闷哼了声。
屋内的沈长宁:“?”
错觉吧?
怎么听见脑袋顶上有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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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沈长宁坐在马车里,感受着分别来自左右的两道目光,不动如钟。
但方慧的目光有点明显,她终究没忍住,和方慧道:“沈家的体面,就是我的体面,我一定不会给沈家丢人的。”
方慧:“……”
这时候脑子怎么不犯浑了?
难为你还有懂事的时候。
不可否认,她被沈长宁这番话哄得心花怒放,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一番话,直到马车停稳。
今日沈家的几个姑娘来了。
沈长宁只比另外两个大一岁,她的婚事将要敲定,剩下的两个也要提上日程。
到底没明说婚嫁之事,两家便只好在寺庙定时定点的偶遇。
这地,沈家颇为熟悉。
沈长宁的弟弟,就在此处,随一位武僧研习佛法。
沈家本对他很是寄予厚望,想着万一能重现父亲昔日连中三榜的盛举,后来,提到他,沈家上下都摁着心脏。
说来,还是一年前的事。
那日,族学的老儒想着这群孩子将过十岁,不日就要为入县学做准备,就将考题定得难了些,说学过的书都要考。
沈庭瞻揭竿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