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腿伤都是继父一家打出来的，腿骨断了之后又没得到及时救治，所以刘凤琴每天都要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刺骨之痛。
顾南风皱着眉头，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刘凤琴的精神状况确实有问题，而且大概率没去医院就诊过。
但她长期服用的止痛药里，或许含有让人成瘾的成分。
像她这种长年累月依赖止痛药的人，早就产生了抗药性，必然得不断更换药物。
等到市面上大部分止痛药对她都不起作用时，或许就只能寻求其他手段来缓解痛苦。
如此一来，刘凤琴染上致幻的精神类药物，似乎就说得通了。
“那你和你妈相处的时候，她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或者说过什么奇怪的话？”顾南风紧盯着周阳晨问道。
周阳晨一脸茫然，缓缓摇了摇头。
“没有啊。”
“你再仔细想想！”
顾南风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周阳晨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了半天，最后也只能呆呆地望着顾南风，一脸无奈，实在是想不出什么。
顾南风沉思片刻，深吸一口气，换了种问法。
“那你觉不觉得，张卫国前后的反应有些不对劲？甚至可以说差距太大了。”
周阳晨一下子愣住了，一时间没明白顾南风这话的意思。
顾南风皱着眉头，缓缓说道：“我实在难以相信，张卫国那次在歌厅对南意和江梨下手，仅仅只是为了引出后面的事。”
当时他在里面玩得正起兴，后来歌厅老板也被调查过，据说那天张卫国确实暗示过老板，想找几个女人过去陪他们，但被老板拒绝了。
由此可见，张卫国去那个地方时压根没料到顾南意会跟过来。
而且据顾南意说，见到张卫国后，他的反也不像是对整件事了如指掌。
如此看来，他很可能是临时起意。
甚至就连这次的绑架案，说不定也只是他们母子二人将错就错，临时策划的。
这次，就算周阳晨再迟钝，也听出了顾南风话中的深意。
他神色大变，踉踉跄跄地猛地站起身，却因身上的桎梏差点摔倒在地。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才满脸的难以置信的高声开口：“这怎么可能？张卫国最恨我妈了，他们俩私底下绝不可能再有任何联系！”
顾南风意味深长地看着周阳晨，缓缓说道：“如果我说，从一开始，他们就在利用你，顺便利用顾家，想要遮掩某些事情呢？”
周阳晨终于明白了顾南风屡次试探自己的目的，一时间，他只是机械地连连摇头，根本不敢相信这一切。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嘴里不停喃喃自语。
顾南风看着他，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悲凉。
当初刘凤琴费尽心思把周阳晨送出来，不就是希望他能过上好日子吗？
可如今，她却转头和自己另一个儿子算计周阳晨。
这世上，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
“你再好好想想吧，”顾南风说道，“要是回忆起任何线索，直接告诉警察。”
说完，顾南风便站起身，转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