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雨嗤笑,知道自己猜对了。
从蓬莱镇回来她就觉得不对劲,一直以来都很温和宽容的宋平渊突然间变本加厉管束她的交际,虽然从前宋平渊也不喜欢她和异性来往过多,但终究是通情达理不会过多束缚她。
但这次回来,整个人的状态紧绷到好像要在她身上装监控,甚至直接越线,因为自己的猜疑就搅黄她的合作。
这种异常的状态,她一猜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思绪再往回倒,就落到了贺泯身上。
“你挑衅他,他难道没和你说我为什么要躲你吗?”张青雨淡淡开口。以她对宋平渊的了解,他不可能愣在原地任由贺泯挑衅,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将自己和他之间的约定作为武器反击贺泯。
贺泯耸耸肩,“好吧,他是说了。”
“那你还问什么。”
“但是青雨,你们的婚姻关系本身开始就是错误,那建立在这段错误关系中的约定,也能算有效吗?”
更何况,这种关系只能再续存一个月,那这个约定还有什么遵守的必要?
那天在山顶他和宋平渊所说的‘张青雨可能会因为遵守约定远离他而感到愧疚,这样更有利于他以后靠近张青雨’这类言论,虽然他真的这么认为,但他并不想通过这种方式获得她的感情。
更重要的是,他忍受不了张青雨躲他、远离他,一分一秒他都不想忍受。
从蓬莱镇回来一个月,他每次想见张青雨都找不到机会,次次去找次次落空。
好不容易今天在今朝酒吧逮到人,哪能这么容易就放了。
张青雨似笑非笑,“谁说只是因为约定,你怎么知道没有别的原因?”
贺泯耷下眉眼,低声问她:“还有什么原因?青雨,你讨厌我吗?”
他放低了声音,想到这个可能整个人都颓丧下来,脆发落在眉眼前,整个人突然变得像一只流浪小狗。
张青雨愣住,被他的反应弄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贺泯看她没回答,又接着说:“真的讨厌我吗?可是我也没做什么错事啊,如果这样都被你讨厌的话,我不如去死算了。”
张青雨一瞬间被他逗笑,没好气地推开他,“行了,没讨厌你。”
“那为什么躲我?青雨,我——”
他话说一半就被张青雨打断。
“贺泯,你酒喝完了。”
“……?”贺泯低下头看自己的酒杯,“所以?”
“该加酒了。”张青雨挥手叫来调酒师,“给他上最贵的酒,镇店之宝,八十八万一瓶的那个。”
如果是别人说的,调酒师可能还以为客人在开玩笑,但这是老板说的,他立刻应道:“好的老板,我马上去。”
调酒师想着自己的提成,欢天喜地地去了。
贺泯笑起来,“这样可以不躲我吗?”
张青雨:“我考虑考虑。”
她转身离开,背影在霓虹灯下像从前日历中的绝美剪影。
贺泯在背后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半晌,嘴角不自觉弯着笑。
直到调酒师端着酒上来,当面开了给他倒上,“先生,您的酒。”
贺泯回过神来,看着这瓶八十八万的酒,突然问了一句:“只有一瓶吗?再给我拿两瓶。”
“……啊?”调酒师疯狂压制上扬的嘴角,稳着声音说:“好的,先生,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