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现在不是好时机,他不能问,她也不会说。
张青雨微微一笑,对他的识趣很满意。
面前高大男人转身离开,背影消失在阁楼,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接着逐渐远去。
手中捏着的信纸已经有些发软,松开手指时发现方才捏着的地方已经有一道明显的指印,新痕覆盖了旧迹,如往事逝去不可追。
张青雨翻阅着最后一封信,目光落在其中一句话上:‘我终于可以去做我想做的事’
十八岁的少女,想做什么呢?
贺泯或许不知道,但张青雨很清楚。
她在箱子里翻了翻,在杂物堆积的箱子底部翻出另外两封信。
[致青雨:
叔叔阿姨都不常在家,只有哥哥和我一起在家里。我发现哥哥真的是个很棒的人,有爱心、善良、温和有礼,而且,哥哥长得真的很好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总之就是很好看就对了!
你知道吗青雨,昨晚我看见了哥哥,在我梦里。醒来后我的脸都是红的,下楼看见哥哥我都不敢看他!
青雨,我已经躲了哥哥好多天了,看见他我就想逃。
想你们。
祝好。]
张青雨轻笑一声,仿佛透过信纸还能想象出少女当时慌乱的模样,像丛林中迷路的小鹿。
放下这封信,她接着打开最后一封信。
信纸上书写着的内容很简短,寥寥两行字。
[致青雨:
我不想哥哥只是哥哥,我想和他说我喜欢他。
这就是书里说的喜欢吗?青雨,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
十八岁少女的疑惑,也是当年张青雨的疑惑。
她喜欢过一个人吗?应该是没有的,至少在当年,十八岁的她心里没有任何异性。
但小箔的话好像在她心里种下了一颗未萌芽的种子,好似年少时喜欢的人就应该是那样:有爱心、善良、温和有礼、长得好看。
大学时的顾恩慈,完美符合这四个条件,甚至做得更好,那时候她确实是挺喜欢他的。
只是后来她才知道,都是同一个人,当然完美符合。
想到这张青雨倏然笑出声,轻叹着摇头,将手中信封全部收起来拢在一起。
抬眼环视这处阁楼,阳光穿透灰尘,洋洋洒洒的细尘漫天飞舞,好像旧时光中的柳絮,飘飘摇摇间就走了这么多年。
张青雨半垂下眼不再看,将信封放进包里,转身离开。
——
大楼,娱乐室中。
室外走廊上已经没有人,顾恩慈手中拍着足球,沉重的‘砰砰’声回响在室内。
“学长,我们有许久没见了吧?”
宋平渊颔首,“是挺久的,两三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