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闻言不可置信。
那人不耐烦道：“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霜月没有再磨蹭，俯下身子，捡起了筷子，从地上狼藉一片的菜汤里，夹了几根菜，闭着眼睛送到了嘴里。
她吃不出任何任何味道，觉得咽下的都是自己的屈辱和苦楚。
“全部吃完，一根菜不要剩！”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呢？要怪就怪自己身单力薄，无力和他对抗。
霜月看了一眼坐上的人，他的神情居高临下，脸色阴沉沉，全身上下都是上位者的孤傲神色。
看在面前的人无比乖顺，顾玄风又想到在远世斋之时，她拿刀逼自己的嚣张模样，忍不住嘲讽出口，“在远世斋你逞威风之时，可想过会有今日的境遇？”
那时她一心逃脱哪里想过后来，可如果让她再选一次，她还会这样做，她当真是恨他！
菜吃完了，她抓起地上的饭塞到嘴里。
直到霜月吃光了地上的所有饭菜，一旁坐着的人终于抬脚出去了。
霜月听着外面的乐曲声，心头十分伤感，掉下了眼泪。不一会儿美娘和两个丫头进来了，霜月连忙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丫头们收拾了地上后又提过来了水，说要给她沐浴。
美娘望着她解释道：“那官人说你还要泡汤浴。”
霜月不解，“晨间才泡过了，如何现在又要泡？”
“那贵人说……”美娘吞吞吐吐。
霜月有些不好的预感，追问道：“说什么？”
“说将身上泡嫩了些好接客！”
霜月闻言全身毛骨悚然，她知道顾玄风没那么好心，原来他的用意在这。
“我不泡！”她背上的鞭痕碰到水很疼，晌午被杨才寿撞到了案几上更是皮开肉绽，撕裂了一般，她难以想象待会进去了浴汤中会疼成什么样。
美娘劝她，“小祖宗，你看看现在这情形能不能由得了你做主？”
“刚刚他进来时你有没有求他？”
霜月摇摇头，她记得美娘说的话，可是她和他的事没有美娘想得那样简单。
霜月又问美娘顾玄风走了没，美娘摇摇头。
两个丫头你一桶我一桶很快将木桶打了六七分满。
霜月十分不情愿地解衣进去了。
怕顾玄风进来，又让美娘在门口给她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