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栀愣住了，方母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还是太王妃见过大世面，当即反问：“一夜惨死？你确定是方家吗？确定是端州的方刺史吗？”
顾承钧点头：“端州的胥吏一大早就进宫了，皇上已经得到了消息。”
“二公子……”方母怔怔看他：“二公子，你在说什么呢……我，我家老爷是刺史啊……”
“方夫人和方小姐节哀。”
方夫人直接白眼一翻，整个人从椅子上滑了下去，俨然已经晕死过去！
“娘！”方月栀哭了一声扑上去，抱着方夫人又接连喊了好几声。
太王妃大喊：“快去叫大夫！”
“太王妃不忙！”姜嬷嬷一边说着一边行至方夫人面前，一手去掐她的人中，一边说道：“这是急火攻心迷了心窍，没什么大碍！”
说着，又端起桌上茶水喝了一大口喷在方夫人脸上。
方夫人果然抖着眼皮缓缓睁开眼睛，满脸茶水的她看上去还有些不清醒的样子。
方月栀哭着喊她：“娘，娘！娘你没事吧？不要吓女儿啊！”
“月栀……”方夫人的眼睛这才看到女儿，她又看了看周围的人，一时有些摸不清状况。
“我，我这是……”
太王妃一脸的不忍心，示意下人将方夫人扶到罗汉榻上坐下，又往她身后垫了两个软枕。
方月栀则抽噎着跪在榻前，一只手紧紧抓着她娘的。
“娘……爹出事了……您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啊，女儿好害怕……”
方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当即便觉得悲恸无比，她几乎是不可置信的去问顾承钧：“真的吗？二公子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吗……方家，出事了？”
顾承钧见她虽然没哭，但满脸都是心碎的表情，整个人看上去好像瞬间衰竭了一般。
而方月栀虽然在大哭，但情绪却十分稳定，没错，是哭的很稳定。
“方夫人，虽然我也不愿相信，但此事千真万确，如果不是真的，也没人敢告到皇上面前。不过您放心，皇上已经派了刑部过去探查真相，我也让审刑司的人跟着去了，相信一定能找到凶手。”
方夫人闭了一下眼睛，随即用手重重捶打着胸口，仰天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
方月栀哭的更狠了，一边哭还一边问：“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害我爹爹，为什么会这么残忍！我爹做错了什么，我们方家做错了什么！”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害我们方家！”
方夫人浑身抖的厉害，几次呼吸不畅险些厥过去，两边的小丫鬟只得一遍遍给她顺背，希望她能度过这一难关。
最终，她哭了出来，可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依旧让人好生担心。
太王妃见这母女二人哭的那样绝望，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她也想起当初老王爷去世时的样子了，那种感觉比切肤之痛还要痛上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