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看来他是真的一点不记得。
nbsp;nbsp;nbsp;nbsp;“那时候的你，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姜宝梨用浴球在他背上抹了泡沫，一点点擦拭他紧致的肌肉，“很乖，很听话。”
nbsp;nbsp;nbsp;nbsp;司渡想起，以前照顾他的阿姨说过，六岁之前，他是个很听话、很乖的小男孩。
nbsp;nbsp;nbsp;nbsp;他不哭不闹不顽皮，低需求宝宝，甚至都不需要哄睡。
nbsp;nbsp;nbsp;nbsp;阿姨说她从没带过这么好带的奶娃子。
nbsp;nbsp;nbsp;nbsp;将来啊，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很温柔善良的人，她笃定地说。
nbsp;nbsp;nbsp;nbsp;命运总与人愿…背道而驰。
nbsp;nbsp;nbsp;nbsp;司渡回头问她，嗓音有点哑：“你更喜欢那样的？”
nbsp;nbsp;nbsp;nbsp;“也还好。”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反正，我已经习惯现在你凶巴巴的样子了。”
nbsp;nbsp;nbsp;nbsp;隔了很久，司渡才憋出一句——
nbsp;nbsp;nbsp;nbsp;“我以后尽量控制脾气，不保证一定做到，但…会努力去做。”
nbsp;nbsp;nbsp;nbsp;姜宝梨的手微微一顿。
nbsp;nbsp;nbsp;nbsp;不像他说得出来的话，但…的确是很戳她心的一句话。
nbsp;nbsp;nbsp;nbsp;“那我也保证…呃。”姜宝梨想了很久，“好像没什么可保证的，我觉得我挺好，世界上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女朋友了，是吧。”
nbsp;nbsp;nbsp;nbsp;司渡嘴角提了笑，但还是努力忍着、压着，直到姜宝梨带着泡沫的双手捏住了他的脸颊，提起来——
nbsp;nbsp;nbsp;nbsp;“想笑就笑，不用忍。”
nbsp;nbsp;nbsp;nbsp;司渡眸光扣着她。
nbsp;nbsp;nbsp;nbsp;她双手环住了他劲瘦的腰，将脸颊贴在了他结实的胸膛。
nbsp;nbsp;nbsp;nbsp;“想哭也是。”
nbsp;nbsp;nbsp;nbsp;不用忍。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晚上，姜宝梨睡在沙发上。
nbsp;nbsp;nbsp;nbsp;失眠没睡着，但也不想打扰他睡觉，呼吸清浅…
nbsp;nbsp;nbsp;nbsp;今夜的月光，比任何时候都更温柔。
nbsp;nbsp;nbsp;nbsp;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经历了那么可怕惊险的事情，但此刻，她的心那样平静，那样安宁。
nbsp;nbsp;nbsp;nbsp;自从十岁被沈毓楼带回沈家，喜欢他的每一天，都有一种置身悬崖的惶惶感。
nbsp;nbsp;nbsp;nbsp;可是刚刚抱住司渡的时候，姜宝梨好像…好像有一点点动真心。
nbsp;nbsp;nbsp;nbsp;不过，迅速就被理智拉扯了回来。
nbsp;nbsp;nbsp;nbsp;她在想什么…
nbsp;nbsp;nbsp;nbsp;同样的蠢，犯一次就够了，沈毓楼不会娶她，司渡更不会了。
nbsp;nbsp;nbsp;nbsp;帮沈毓楼拿到灯塔水母项目，还了沈家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然后带着两千万去英国念书。
nbsp;nbsp;nbsp;nbsp;离开港岛。
nbsp;nbsp;nbsp;nbsp;永远…不回来。
nbsp;nbsp;nbsp;nbsp;知道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感觉被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上了床。
nbsp;nbsp;nbsp;nbsp;姜宝梨屏住呼吸，不敢出声，依旧装睡。
nbsp;nbsp;nbsp;nbsp;怕一醒过来，他又冷冰冰把她赶下床了。
nbsp;nbsp;nbsp;nbsp;司渡也像是怕吵醒她，将她放到床上，从后面贴上来，手臂环住她的腰，搂着她。
nbsp;nbsp;nbsp;nbsp;如同毛绒娃娃一般，将她卷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nbsp;nbsp;nbsp;nbsp;滚烫的胸膛，就贴着她的后背，她能听到他心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