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尔森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是东西方神界一个最大的bug。
“贤侄。”
西王母似乎并未理会地面的天兵天将,一个苍老却不沧桑的老妇声音从天际悠悠飘来,只是刺进米迦勒的脑壳。
炽天使长立剑行礼:“向叔母问安。”
东西方创世神平起平坐,如果不论能耐,而是按辈分,米迦勒既然是上帝的造物、衍生子,当然是要低玉皇王母他们一辈的。
“老身已知那龙太子生性顽劣、不敬尊长,命数该绝于西方。那条江龙王,老身也会带走,好好管教,贤侄且宽心。”上空只听西王母一番亲切话语,而不见她的面孔。
这就是创世神的实力。他们已经化身为玄之又玄的“道”,不必拘泥于形体,而能广塞天地乾坤。
米迦勒低头道谢。
“老身的银针,昔日曾分隔织女与牛郎,化为东方银河,今日老身小试此针,只为立线为戒。东西方神界本是兄弟,兄弟摩擦事小,奸臣挑拨事重。望日后以此线为界,尔等莫要再起争端。”
福夜宴等人在地面观瞧,眼观鼻鼻观心,心照不宣,明白这句话大概是对拉斐尔说的。
因为直到西王母的彩云悠悠飘远,唯有拉斐尔殿下还伫立云端,望向东方,若有所思。
大结局:仙鼠渡劫生白翼
《抱朴子》云:千岁蝙蝠,色如白雪。
“仙鼠如白鸦,倒悬清溪月。”多年后,站在阿尔卑斯山巅等待百年雷劫,福夜宴还能依稀回忆上一回渡劫失败的惨样。
当年,他本可以长出一双雪白的天使蝠翅,但天道化为滚滚天雷,如此冷酷无情,最终赐给他一对漆黑如墨的恶魔蝠翅。
“黑或白,并没有什么优劣之分”,身旁的斐尔森轻轻摇头一笑,他满头的银发如今变成了货真价实的百岁见证。
神父的右手上戴着一枚枢机戒指。
这是西方枢机主教的象征。
神父的左手上还戴着一枚隐形的婚戒。
这是某位东方神仙的杰作。
五十年前,斐尔森在二月二十二日圣伯多禄宗座节上得到了右手的枢机权戒,七十年前,一位名叫福夜宴的东方蝙蝠仙又亲自将婚戒戴在了他的左手上。
然而,就在今年寒冬,一国的总枢机主教佩戴的枢机牧徽,却离奇出现在斐尔森的书桌上。
那天晚上,斐尔森做了一个梦。
十年未见的大蝙蝠再次降落在他的头顶,像两人年轻时温存那样,紧紧把他搂在怀里。
“嘿老朋友,这十年你去哪儿了?”斐尔森惊喜地揉了揉大蝙蝠的脑袋。
“当然是找个洞穴好好修炼!”福夜宴变回人形,一脸神清气爽,“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又要渡劫了!”
“呃,你该不会又像上次那样,被雷劫劈成一只巴掌大的小蝙蝠,哭着倒挂在教堂门口,求我收留你吧?”斐尔森藏不住眼底的笑意与几分惆怅,“人类的寿命不能跟你们神仙相比,我恐怕不能再陪你下个一百年了。”
“别说丧气话,”福夜宴撅嘴,“你要不要来给我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