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沉思的时候,腿间却枕上了一个人。
原来是少年想要睡觉又找不到抱枕,枕着他的腿就打算将就一下。
陆清泽没有动,只是替少年解开了马尾,免得他睡觉硌得慌。
而那根有些破旧的头绳则被他偷偷收好,塞进了口袋。
另外两个醉鬼估计也累了,躺在另一侧的沙发上睡着了,客厅迎来了久违的寂静。
在一片寂静中,陆清泽抚摸着叶之的脸,轻声询问:
“以前过得不开心吗?”
睡着的少年自然无法给予任何回应。
担心对方会头疼,陆清泽将手移到少年的太阳穴处,耐心又细致地替他按摩。
然而神情却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感受着青年细致的按摩,叶之的神经越来越放松,很快就陷入了短暂的沉睡。
这一次,他难得地梦到了一些前世的事。
“皇上!废太子与外戎勾结,已于昨日逃往北漠,意图进攻我大夏,请您尽快出兵,切勿因挂念手足之情,而耽误国事啊!”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一位老官正向高位上的人陈言,语气愤慨至极。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惊:
“夏国以太子之尊将他养大,如今竟意图谋反,简直是白眼狼!”
“这谢明渊可真不是东西!不愧是外戎之后,将忘恩负义学了个十成十!”
“当初他的身世公布之时,本应被逐出夏国,是皇上顾念手足之情,将他留下,没想到却是养虎为患!”
一直安静的皇帝突然出声道:
“哦?所以竟还是朕的错吗?”
闻言,众人皆噤了声,纷纷伏地请罪:“是臣等失言。”
于是场中唯一站着的人便格外显眼。
那人马尾高束,锦服加身,赫然便是叶之。
“景安候,你怎么看?”
皇帝将问题抛给了那人。
叶之上前一步,低眉恭敬地说:
“皇上,臣认为,此事或有隐情,明渊的性子您也清楚,他定不会……”
“够了,给朕住嘴。”
皇帝出声打断了叶之,慢悠悠地继续说:
“那人的性子如何,朕倒真不知,朕只知他意图攻打夏国,那么身为人主,朕应当平叛贼不是吗?”
闻言,叶之不敢置信地抬眼:
“皇上!他可是同您一起一起长大的兄长!这些年为夏国付出了多少,您便这样不论缘由地……”
“朕让你住嘴!景安候已经如此尊卑不分了吗!”
面对天子突然的盛怒,群臣都已经很习惯了,甚至没有一个人愿意为叶之说句公道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