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池一路面色如常地回到包厢，坐下时想到什么，给梁嘉树发了条信息。
吃饭睡觉跳舞：【你知道林家吗？】
那头迟迟没有回复，路池用木鱼都能猜到主角攻在干什么。
他笑了下，很快收回手机。周围静悄悄的，路池侧头，支着下巴随意打量起这个房间。
来时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周围装潢确实都换了一遍。
头顶吊灯变成水晶蝴蝶的样式，地毯是他随口说过很软的同款材质，椅子和配套餐桌，都和他平时爱坐森*晚*整*理着写教案的是一个牌子。
连手边水杯也是蝴蝶花纹。
路池伸手弹了下杯壁，有点神奇地想，梁嘉树这个人是真的很怪。
身后忽然响起急促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门口，似乎在整理仪态，没过多久，顾言言提着那个熟悉的包进来，满脸歉意和沮丧：“老师对不起，我迟到了。”
他一身新衣，特意撩起的额发有定型啫喱的香味，不知是不是最近心情好吃得多，个子也长了点，身形很有少年人的挺拔韧劲。
路池想起梁嘉树说的鸡仔男，莫名笑了下，心想这真的是诋毁。
他抽了张纸巾递给对方，眼里有残余的笑意，声音很好听：“封路很正常，擦擦汗。”
路池怎么知道他是封路？
顾言言愣了下，又被他漂亮的笑容闪到，下意识接过纸擦汗，有点开心地说谢谢。坐下后紧张地点完餐，忽然一顿。
脑子里闪过什么。
他想起出发时莫名其妙的封路、绕圈时又莫名其妙的放行、刚才在群聊里看见那些少爷对天龙人的阴阳怪气。。。。。。
顾言言垂眸，心脏忽然涌上一阵很慢很淡、却很无力的窒息感。
光影浮沉。
侍者上完前菜退下，顾言言生疏地用餐具吃东西，一时忘记费心找话题。路池便也不开口，眼睫半垂，在脸上落下一小片阴影，像蝴蝶欲展的翅膀。
餐桌上很安静，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
片刻。
路池忽然听见顾言言平静问他：“老师，路是不是梁嘉树封的。”
灯光下，少年人的唇抿得很紧。
问题来得莫名，但路池点头，指尖在自己太阳穴点了两下：“他这里有问题，经常神经大发。”
那就是他了。
顾言言攥着餐具，压下那股想捅人的冲动，声音却依旧难以维持体面：“他可以找别人发，可以去大街上发，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要破坏他和路池的时间？
这是顾言言的生日礼物，凭什么被梁嘉树说拦就拦、说放就放？
就因为他有钱有势，所以可以轻描淡写破坏别人的期望？
梁嘉树和那些少爷们一样，傲慢到该死。
顾言言脸上透出一点怨恨和狠毒，无意对上对面路池的眼睛，忽然被烫到般低头，半晌，掩饰地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对不起老师。。。。。。我刚刚有点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