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和离不大可能。
郑氏生育有功,与岑四间还有情分,他们真给生拆了,自己倒没什么事,就怕将记恨发在
两个孩子身上。
“你说(),若是捏着痛处4()4[(),让孩子在段家住些时日——”
这是她早有的想法。
但就怕长房不肯松口。
岑文镛也对岑家一行人心灰意冷,当年官途艰难,举步维艰,岑家无一人帮衬,还是姜归宁的哥嫂,托了许多关系,处处照拂。
岑家,是个没人情味的。
祖辈是,小辈也是。
岑文镛:“你放心,我知道你意思。”
姜归宁眼泪顿红。
……
长辈间的相谈言说,乔昭懿和岑聿没参与。
乔昭懿正抱着个孩子,在哄。
是刚被吓坏了的岑知宜,这孩子瘦,比前段时间见的皇太孙消瘦许多,小小的一团,拽着奶嬷嬷的衣角,不敢松开。
她长得极像生母,皮肤白净,眼睛如宝石,明明怕得不行,却一点不敢哭,眼泪含在眼眶,不敢掉出来。
……也不知道在岑家过了多久这样的日子。
岑聿看了许久,目光涩然。
乔昭懿看了看岑聿,轻轻捏了捏他的掌,自己上前,替他哄了哄岑知宜。
孩子精神紧绷了一日,虽然并不认识乔昭懿,但她知道岑聿,岑聿有时会来看她,给她添些吃食玩具。
人小小的,就这么缩在乔昭懿怀里,慢慢睡了过去。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的眼泪,泅湿了乔昭懿的衣裳一角。
岑聿用帕子拭了下孩子鬓角的水痕,不知道是吓出的汗还是强忍着的泪。
嬷嬷抱孩子回房睡。
乔昭懿让她请大夫开些安神的方子,晚上给孩子灌下。
嬷嬷是段蕊的陪嫁,和他们走得近,实在忍不住心疼之意,多说两句:“我实在是怕宜姐儿吓出什么好歹来,降生还不到两岁……造的什么孽啊。”
乔昭懿:“嬷嬷别急,我晚些寻个大夫来,开些安神方子。”
“蕊姐儿就留下她一个,出点事,我就是死了,也没脸去瞧她。”嬷嬷身上带着伤,都是护着孩子时,被瓷片划伤的。
嬷嬷红着眼,家里没人向着宜姐儿,只能她替孩子多谋划。
长房无人可靠,段家又不好插手太过,毕竟孩子姓岑。
想来想去,唯一可找的,竟只有眼前的六房。
嬷嬷语含哭意:“许多人的病,都是小时候吓的,小的实在担心。”
六房请来的大夫,总比她找的,要好上许多。
乔昭懿当即解了腰牌,让霜露当即去请大夫。
嬷嬷哭着就要给她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