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理解什么叫顾头不顾腚。
尾椎这脚,没收力,他觉得自己瘸了,想向前迈步,都做不到,好不容易走起路,又开始不走直线。
吴子道:哪个孽徒暗害他。
周围人都没离开,视线灼灼,难得遇见说如此酣畅淋漓的单方面殴打案子,周围还站着缉查院和长公主府的人,从衣袍来看,身份还不低。
受害人的话说得明白。
庸师误人。
原来御前的红人,是个骗子啊。
敬畏的目光转变得飞快。
民风淳朴,根本不藏私。
吴子道身体遭受打击后,精神世界也在崩塌边缘。
他想不明白,明明刚刚还一切如常,怎么忽然间,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老大爷还想动手,不过动静太大,很快有值守的禁军赶来,为首的刚想厉声寻问发生了什么,就看见对面的岑聿,还有边上的庞文翰。
“……”失算了。
来后悔了。
但作为禁军,什么事没见过,之前还有除夕夜,皇帝派禁军送菜,半路人被反贼杀死的事。
当时皇城都要被掀翻了。
这点小事,顷刻间就反应过来,满脸恭谦:“大人有车么?要不要小的帮您把他们送到缉查院?”
岑聿:“辛苦了。”
“为大人办事,是小人的荣幸。”那人狗腿地去了,指挥着身后跟来的,拉来囚车,将两人都捆了拉去。
其实也有避风的马车。
禁军和缉查院关系尚可,岑聿没表态,给什么马车。
不是针对吴子道,是他们对谁都这样,若是关系特殊,在他们说出乘坐囚车后,主事的再开口换马车,还能给对方卖个人情。
说完,那人就观察岑聿表情。
岑聿:“天寒地冻——”
那人心微微悬起,这里果然有事,幸亏未掺和进来,不然就给自己弄得一身臊。
“让这位伯父坐马车走吧。”
那人没反应过来:“啊?”
明白过来后,忙道:“哦哦哦。”
吴子道:“?”
他这个无辜被牵连且被重伤的受害者难道不配同坐马车吗?
他想坐,又不敢找岑聿说话。
老夫人的事,每次想起,都悻悻。
他原本抱有岑家不知情的期望,今天看岑聿对他的态度,心直接沉入湖底,再被冰封个彻底。
尾椎疼,站不住,心里还七上八下的,身体止不住地抖抖抖抖。
抖的庞文翰目光都从岑聿身上移开,问岑聿:“道长来京城一年多,替人打卦消灾从无纰漏,人人交口称赞,今日被意外牵连。”
这大庭广众的,坐囚车多不好。
他
未直接说明,只隐晦提醒。
吴子道听着庞文翰所说,眼泪都要掉出来,心里骂了岑聿无数遍,忽然听他道:“确实,便同乘一辆马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