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只搬来两个凳子,连表面功夫都不做。
她是真好奇。
世上还
有能扭转陛下主意的?
明显就是被外力胁迫的样子。
高叙还真是个人物,人被关起来,都能有办法,让陛下就算百般不愿,也得在新年忍着。
岑聿和陛下说话,乔昭懿一耳朵听他们讲,一耳朵去听高叙的动静。
很快,她听见几声微不可查的移动声。
乔昭懿目光移过去。
站不住,正小心换姿势的高叙:“……”
有病啊。
看什么看。
给你眼珠子挖出来。
他心里愤愤,脸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他现在是真害怕一不小心再把皇帝给惹怒了,到时候直接赐个封地,将他赶出去。
那岂不是惨了。
猴年马月才能回来。
说不定再入京之时,陛下都崩逝了,太子直接登基。
今日能被允许入宫请安,还是因着姚玉雪……她有孕了,周绮摇知道后,派人告诉皇帝。
新年头一喜,陛下挺开心,宣姚玉雪入宫觐见,赏了不少东西。
至于高叙——
纯属附带。
陛下本来不想见他的,上次私宅一事,实在将他气得不轻,头疾更重,怕此次见他,再被气出个好歹。
但初一那日,姚晖入宫请安,言辞恳切,眼眶微红,借着姚玉雪有孕一事,死命延伸,目标就一个,让高叙带着姚玉雪,入宫尽孝。
陛下听了个把时辰,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被烦的,到底允了。
依当日值守的尚公公来瞧,还是后者可能性更大。
因为姚晖走后,陛下整个下午都没进食,往日必吃的参汤也没动,脸色沉沉,一言不发。
高叙被乔昭懿的目光锁定,刚抬起的站麻的脚下意识放回原位,踩在地面的瞬间,麻痛感加倍袭来,酸酸麻麻,如千百只蚂蚁在啃食。
高叙:“嘶嘶嘶——”
声音无法控制地从唇舌溢出。
刚和岑聿说笑起来的陛下:“?”
好个你龟孙子。
什么时候,还敢发出动静!
真以为攀上姚晖,就能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整个国家都是他励精图治、宵衣旰食下治理出来的,与宰相和士大夫平分治理权力,是自古以来留下的传统,他尚且能忍。
高叙做儿子的,还想联合他手下臣子翻天不成!?
陛下默了几息,淡淡看了高叙眼,又收回目光。
眼神里带笑,却又似没笑。
“嘶嘶嘶”到半路的高叙就跟被掐了脖子的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