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复:“懿儿今日骑马去了。”
说到骑马二字时,语音微微加重。
姜归宁:“……???”
她又不耳背,听得见。
用得着一遍遍重复马?
她实在是不懂老夫人的逻辑,忍不住多打量两眼老夫人,心中划过丝不安的念头。
长子没了后,三子四子就是老夫人的命根子。
但初八那日,三房宴请众人,老夫人却没去,原因是病了,头痛的起不来。
她没猜错的话,原因还和乔昭懿有关。
是被十年生死两茫茫给刺激的。
老夫人出身好,自诩才女,却被乔昭懿死死压住,怎能不难受。
难道是刺激受得太大,让脑子都糊涂了?
不然怎么能闹出今日这事?
姜归宁越想心里越没底,语气也不似之前强硬,试探问道:“母亲,这是几,您可识得?”
她比个二出来。
老夫人视线瞧来,等看清:“…………”
她想说姜归宁两句,又觉得和她掰扯,实在是浪费时间。
她这儿媳脑子不大好使,她早见识到了。
才不和她一般计较。
时辰不早,再拖下去,岑聿和岑文镛都要下值,到时一切事情估摸着又要生变,还是速战速决、快刀斩乱麻的好。
不然也不会拦着东院的人,不让她们出去,防的不就是怕递消息给岑聿么!
她那孙子,上次差点给她堵死。
还给祖父纳妾!
也不怕给人气活了!
她要是死后,和丈夫的坟里多个别人,真是……真是想想就让人害怕。
老夫人亲自起身,拉着乔昭懿在自己身边坐下,然后按着她的手腕不撒手,示意大夫上前。
乔昭懿:“……???”
这是干嘛?
看病还有硬来的?
只见几个
大夫同时上前,在她腕上搭了条帕子,就开始诊脉。
什么方法都有。
乔昭懿还瞧见个悬丝诊脉的,看得她一愣一愣的。
实在没见过如此技巧高超的。
她不知道,老夫人生怕她惊了胎,请了许多极富盛名的好大夫来。
岑文镛是实权官,眼瞧着还有再升的可能,老夫人却与他日渐离心、母子不睦,心里也急。
今日一番,有想卖好的意思,也有想让岑家上下知道,她这个做祖母的,不是个一无是处的废人。
关键时刻,她也是顶的起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