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安生了。
转眼到了冬月十八。
岑家自各处定的年货陆续送到,下人们归拢好后,统一整理成册,报到正院。
姜归宁从头捋看一番,未见问题,又差人给东院送去。
待过半个时辰,热闹渐歇,才又将管事的叫来。
前院管事姓杜,年约四十上下,生的很是英气舒朗,年岁上来,还学着岑文镛蓄起
须来,配着清瘦的身形,和简素的装扮,很是儒雅气派。
出去不像在人手底下做事的,反倒像文人家的老爷。
姜归宁坐在主位,挥退伺候的,让管事近前回话,“东西可到了?”
“晌午刚到。”
管事捧出一黑木盒子。
姜归宁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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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让岑文镛自江南特意买的药,还有个雅名,叫合鸳鸯。
她准备今晚就给儿l子用用。
……
东院。
岑聿今晚下值时间照比寻常,晚了快一个时辰。
明个儿l是休沐的日子。
但朝臣们的休沐,和缉查院没什么关系。
岑聿平素里能歇着,一旦有要案,不眠不休是常事。
好在如今新婚,不再和以往般不知昼夜,不管多晚,定回趟东院。
东院依然留灯。
他这次不是空手回来的,而是递给乔昭懿一沓东西,展开一瞧,都是盖了印的钱钞。
粗略翻翻,每张都是五百一千的数额,加在一起,厚厚一摞,少说也有两万两。
乔昭懿:“……?”
这是什么特意准备的惊喜吗?
她原还想着将压箱银兑成银票好保管,没想到出了钱庄出了事,一时没向里放,还落了锁安放在库房呢。
难道是仿制的??
她反复看着手中的银票,但不管是打眼瞧,还是细细分辨,都觉得与真东西别无二致。
世上竟有这种人才?
经商的人多,各地票号也随之运营起来,不管在哪存的银子,只要经过的地方有分号,就能取。
一张纸承载千万锱铢,为防冒领,每家票号都下了不少手段。
大邺如今大部分票号使用的方式都是笔迹与印章。
笔迹是指汇票书写人与分号掌柜的书写特点,各分号每月固定汇集成册,送向总号。
总号也会定期更换盖在银票上的印章。
面前的银票,来自四家不同票号,各家防伪手段皆不相同,却做得如此真。
乔昭懿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