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推开。
近来的除了乔昭懿带来的陪嫁丫鬟,还有姜归宁身边的一等婢女明春。
今日是大婚,姜归宁作为嫡母,自然要派人守着,而且需得是最亲近的,旁的她可不放心。
如此,便指了明春来。
明春年纪不大,人却机灵,也能挡得住老夫人那派来探口风的人。
任凭对面如何说,都能面不改色地拒了去。
但往日的灵巧,再此刻,都化成飞灰散了。
自拜堂后,明春就在门外守着,尤其一刻钟前,岑聿进去,更是片刻不敢大意,竖起耳朵认真听着房里的动静,只等着给夫人报喜。
可她等了半天,里面都静悄悄的,除了几个呼吸前,床板似乎发出了几下浅浅的咯吱声,但真的非常浅,非常不明显。
她正欲凝神细听,动静就散了,再之后,竟是岑聿让她们端吃食进去。
明春听见消息的瞬间,心直接凉了半截。
这么快????
还是根本就没……
新妇按规矩,未拜堂前,不能多食,而那种事又是个耗体力的,所以晚上多会在小厨房备着吃食,防的就是那事后,双方体力消耗过大,生饿意。
新婚夜,若非那事已毕,是很少有人要吃食的。
乔昭懿嫁进来前被林氏嘱托过一句,但事急从权,现在的问题在于,该怎么给岑聿办了,有个由头就好,管它是什么。
能在内院伺候的,不是嬷嬷就是婢女,乔昭懿也没太忌讳,虚虚披了件里衣,就在床上等着。
岑家准备的吃食比较清淡,一碗熬煮软烂的红豆粥,一碗清汤素面,再配上几碟子寓意良好的花生酥、枣泥饼,就算一顿加餐。
唯一的荤菜就是两条蒸鱼和几个肉饺。
乔昭懿被饿了一天,也顾不得要求,热乎的能吃进胃里就行。
她也没顾着自己吃,每样都给岑聿分了,让他多吃点,等下还有硬仗要打呢。
岑聿在一片沉默里,诡异地读懂了她的意思,只是稍微偏了下。
现在用膳,难道她的意思是要彻夜不休?
岑聿:“…………()”
他到底吃了些。
看到岑聿都动筷,明春的精神更是摇摇欲坠。
她家少爷平日不是过了戌时再不动筷的吗?今日竟然吃了,他≈hellip;≈hellip;他吃了≈hellip;≈hellip;
明春满脑子都是岑聿他竟然吃了东西!
≈hellip;≈hellip;难难难难道那事已经做完了?
明春给乔昭懿盛粥时,视线向一人身上扫了下,发现衣衫凌乱,尤其是乔昭懿的,明显刚穿上,还没来得及将盘扣系上,再看岑聿,里衣上也有着明显被压过的褶子痕迹。
等视线上挪,但见岑聿往日白皙的脸,竟生出几分血色,尤其是唇,像涂了口脂似的。
等等,口脂≈dash;≈dash;
明春再看乔昭懿,发现对方唇色虽红润,却并不像是口脂的色,反而像口唇厮磨时染上的痕迹。
明春但觉五雷轰顶,她家少爷的新婚夜竟然就这么快、又这么无声无息地过去了?
明春心死如灰,平白添了丝伤感。
她家少爷,怎么中看不中用呢≈hellip;≈hellip;可怜乔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