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之轻灵,身段之轻快,让刚才给乔昭懿捶腿捏肩的婢女们齐齐无言。
姑娘。
您刚才还说,累得不行,感觉随时要倒过去呢。
怎的听见岑家来娶亲,就这般迫不及待?
岑家是京中难寻的大户,娶亲的还是一向只活在街头巷尾里的人物,有空闲的人家也顾不得冬日的冷,都跑出来瞧。
秋忙已过,入了冬天,许多人都得了闲。
他们讨论最多的,却不是什么风月韵事,而是今日娶妻的新郎官,到底还能活多久。
众人越猜越起劲,他们没见过岑聿,但并不妨碍在听到的流言版本上自己进行二次创作。
甚至最后纷纷猜测,说不定都活不过年前。
原来是不知什么时候起,街头巷尾里忽然有了传言,说岑乔二府的婚事,是因为岑家的儿子命不久矣,需要冲喜。
偏偏满京里,就乔家姑娘命格奇特,压得住。
岑家这才用尽各种手段迫嫁,不然按照两家先前的对立关系,怎么忽然从宿敌变成亲家。
消息有鼻子有眼,围观的百姓也不在意真假,有瓜吃就行。
至于是谁放出来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除了吃了一肚子瘪的雍王和姚家,谁还会把时间花费在这种事上。
但不知道为什么,岑乔两家谁也没出来解释,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似的。
这也让流言更加的肆无忌惮起来。
在姜归宁的特意操办下,岑家游街的阵仗简直大到离谱,众人先是被鸣锣开道的人数吓到,视线再向上瞧,窥见新郎官的脸,顷刻间,见者皆是一滞。
那张脸,艳极清极,一身大红喜袍,透着病体未愈状态下才有清秀风流。
人群如同被不知名的手按住,齐齐噤声,脑
()子里只有一个词——漂亮!
超越固定性别认知时,能给予的对皮囊的最高评价。
明明迎亲的人都站在同一片天空下,但总感觉周遭景致格外偏爱岑聿,不然怎么能比别人好看那么多?!
明明未有太大神色变化,所有人却都觉得他不可接近、不可攀折,如同沾露青竹。
岑聿不想落乔府的脸面,按照姜归宁规划的路线,绕了几个圈,让各处都瞧见他们对乔家的重视,这才向乔家奔去。
沿途人家都出来看热闹。
“这就是缉查院的岑大人?啊啊啊!娘娘娘,快来看!!!()”
岑同知去乔家迎娶新娘子了!别忙了,再忙看不到了!()”
不知道谁先开的头,忽然有人在人群里高喊一声:“大人看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声音极粗犷,嗓门更是亮,将鸣啰打鼓的都短暂压下去。
岑聿朝出声的方向看了眼,表情似是无奈,忽然轻笑了下。
这一笑,那男声又是一阵声嘶力竭的“啊啊啊啊!好俊——”
还没说完,粗犷男人就被同伴捂着嘴向人群里带,小声骂着:“说两句得了,等明天你回缉查院的,你看同知大人收不收拾你就完了。”
“打赌不,咱大人明天绝对告假,谁家新婚燕尔的不在家好好歇歇。”
“……闭嘴吧!!!!”
等会儿他俩的脸都被人记住了。
……
邓仪今天也从宫里告假,来乔府等着。
高蓁本也想来,又实在接受不了岑聿迎亲的场景,就在岑府等着,人在两种极端情绪里不断交织。
一个是岑聿成亲了,说好的孤独终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