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连我的话也不听,就没必要再留在我身边了,趁早发卖出去得好!”
她难得用架子压人,在宫里锻炼出的气度,一时倾泻,嬷嬷被吓住。
嬷嬷张张嘴,与姚玉雪的眼睛对上时,所有的话都忘在脑后,腾地将盒子打开。
一群干瘪又血红的干物映入眼帘,紧随传出的,是扑鼻的腥臭。
姚玉雪声音忽地发抖:“……这是什么东西?”
干物不大,甚至比她巴掌还要小一些,但红红的,好像未长成的鱼虾,顶部的眼睛又奇大。
这东西,她没见过,但无端让她恐惧。
嬷嬷犹豫去说:“是未满三个月的男胎,夫人说了,想要男胎就必须用未成型的男胎来催。”
姚玉雪霎时天旋地转,“你说这是什么——”
“是未成型的男胎……”嬷嬷嗫嚅。
姚玉雪忽然起身,将其它的檀木盒子也打开,她身子轻颤起来,“这些……这些也是我要吃的?”
“夫人说这种臂大的蜈蚣最是难得,最适合给姑娘活血……”嬷嬷越说声越小。
姚玉雪浑身力气尽失,跌在车厢里,凄惨一笑,笑得眼泪都出来。
三年了,她把能吃的药都吃了。
她甚至都不信姚家找来的大夫,私下请了名医,装作寻常的高门夫人去问病,可人家说,她根本没病。
没病的人为什么要喝药。
没病的人为什么要吃男胎。
为什么高叙不吃!
姚玉雪嘭地——
所有东西东西都被掀翻在地。
嬷嬷大气不敢出,也没敢捡。
马
车在道上走了不知多久(),姚玉雪瘫坐在车厢?(),脸白似鬼,忽听远处遥遥传来喜庆的敲锣打鼓声。
姚玉雪掀起轿帘,见街头一行身系红绸的队伍,为首的脸上各个带笑,明显事情办得好,得了不少赏银。
而他们身后跟着的轿子……
姚玉雪瞳孔猛地一缩,是岑府!
这轿子用料上乘,还有族徽,岑家能用的人不多,加上对方刚提亲回来,想来也只有现在的主母姜氏了。
因着一场误会,岑家都能对乔昭懿如此重视。
更别提乔家,当初文远伯家想娶乔昭懿,愣是落得个杖毙庭前、举家流放的大罪。
虽说文远伯家咎由自取,乔家或许也没想闹这般大。
但从这事上也能窥见,他们是真疼自家姑娘。
姚玉雪呆呆想着,等回神后,用手摸脸,满是泪。
姚玉雪一笑。
她真是可怜、也真是可笑。
姚玉雪心底麻木得厉害,回去后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去想,也没动作,满脑子都是,难道她真的要这般活下去吗?
如同活尸一样,过完剩下的大半辈子!
她才二十!才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