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事件发酵,两拨人吵得愈发热火朝天,突然,首页上跳出一条新的贴图——反叛军首领阿兹贝托已确认死亡,反叛军已不成气候。
所有人都傻眼了。
刚刚还在口吐芬芳,互相喷来喷去,说联邦军队不作为,怎么突然阿兹贝托就死了,战争要结束了?
那我们还骂什么?回家洗洗睡吧。
随后不久,总统的个人账号,发布了一则视频,这位时常活跃在时政新闻里的面孔,头发花白的老人,面上有着明显的悲痛之色。
“这次战争,带给我们的伤痛,实在是太多了,无数的家庭分崩离析,妻离子散,家园遭受破坏,尽管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已经伏诛,但损失无法逆转,逝去的人也不能再回。”
“我很抱歉,没有发现他的狼子野心。每一个牺牲的人,都是联邦独一无二的存在。因战争死去的亲人家属,都会得到一定的补偿,我知道,这无法弥补你们失去的万一,但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关于正在流窜的反叛军残余,我很想将他们快速捉拿击毙,他们在各大城市中潜伏,如无无人之境,肆意伤害联邦平民,我对此也感到非常痛心。”
“在发现他们的时候,我就发出命令,每个城市都调动了五万人的军队保护,但是各个城镇有他们自己的律法,为了尊重当地惯例,军队失去了一定的机动性,往往事后赶到,为此我感到非常自责,这是我的疏忽,没有和各位市长们提前沟通交接,才酿成这样的大错。”
“大家所关心的,中了生物毒素的那些人,很遗憾,毒性非常猛烈,被救出来的人里只有不到二十分之一存活下来。”
“而他们也需要进行后续的治疗,才有望康复,研究所也不能保证他们都能回到正常的生活当中,可能有相当一部分,以后只能在病床上度过一生。”
“阿兹贝托的行径是完完全全反人类的,他所做的一切罄竹难书。但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怎样走出来重新生活,才是我们更应该考虑的事。被毁坏的城镇正在重建,苦难正在过去,人类是永远打不倒的种族,所有经历的磨难,都只会让我们变得更好。”
“希望大家可以共同努力,众志成城,度过这道难关。”
这段视频不长,没有严肃的政治辞令,更像是说一说心里话,以总统的私人身份,去做发表自己的看法。
但她话里话外,偷偷给各大城市的市长甩了一口黑锅,上了许多眼药,把之前没有及时剿灭反叛军的黑锅,丢到了他们身上。
最关键的是,她说的还确确实实都是真话。
联邦没派军队吗?派了,没去保护平民吗?保护了呀,许多人被救下来,把自己的事迹发到网上,这都是有目共睹的事。
那怎么反叛军还活着呢?
就是市长打压的。
调过来的军队,都是总统的亲信部队,现在他们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入驻自己的地盘,还在这驻扎下来,让这些议员们怎么想。
别人的手都伸到自己家院子里来了,这不得赶紧控制住吗?
不让军队接通内部网,不让当地的搜查部和他们一起行动,不给他们通行权,就把人圈在一个地方,等反叛军真的来了,他们见势不妙,不想动用自己的卫队,才把人放出来,让联邦的人和他们对打。
民众是智商不高,但也没到低龄儿的这一步。
一次巧合,两次巧合,三次四次……又怎么说?
舆论试一把双刃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用不好的话,可是会变成刺向自己的利刃。
这些发生在网上的事,燕衔川是不知道的。
她正在反抗军的地下分部里躺着,被医疗部的人围在一起研究她的伤。
救援行动很顺利,面对国家机器,这些中了变异药剂的人,根本没办法抵抗。
水星率领的小队直接来到他们所在的地点,把人挖了出来。
一行人先是被抬上车,接着直接上了飞艇,同伴的尸体也一起被带走。
救援的人太多太杂了,具体人数只能靠每个小队自行登记,他们几个并没有被记在上面,来往的车辆很多,没人发觉。
其他人的伤都很好处理,外伤就包扎一下,内伤就送进医疗舱。
医生围着燕衔川,不是因为她的伤严重,而是因为太轻了!
过了一天,患处自我修复,神经和骨头都长了大半,眼看最麻烦的地方就要好全,就算不用他们操刀,给燕衔川一定的时间,她也能自己长好。
这种恢复能力,显然是不正常的。
几个医生制定了一下手术计划,帮她加速这一过程,把断了的神经连接在一起,缝合伤口。至于腿上缺失的那块肉,用早早培育好的组织肌肉填充,再缝上人造皮肤,进医疗舱躺上一个晚上,就能修复如初,像没受过伤一样。
她被打了全麻,整个人不省人事,虽然也输了血,但麻药过后,还是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燕衔川从医疗舱里爬出来,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她。
普通人并不能像她这样,一觉就满血复活,还是得益于自身的体质能力,才能如此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