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冲声声质问,让秦老太君无地自容。她一辈子吃斋念佛,祈求家人平安顺遂。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除了年轻时得一次荒唐冲动。再无其他污点。原以为,她儿秦岩只是涉嫌贪污受贿,未曾想犯得过错并不是如此简单。什么长生教什么挖孩童心肝去炼药简直骇人听闻秦老太君根本不敢想象,那些惨死在她儿秦岩手上孩童,是否都化作怨灵日日跟随杀害他们的凶手身边她再也忍不住,双手捂住自己苍老的面庞,失声痛哭起来。好半晌,秦老太君才止住啼哭,她艰涩开口道:“岩儿藏匿在老身庭院。”“佛龛下面有一处暗室”疾冲豁然起身,向秦老太君鞠了一躬:“我替那些孩子,谢谢您!”秦老太君泪眼摩挲,似乎瞧见了数十名孩童笑着同她招手。“对不起”“老身替我儿说声对不起”“若有十八层地狱老身愿往”一直站在门外的谢怀瑾,听着里头秦老太君声声泣泪。心中五味杂陈。季然得知秦岩下落,第一时间便带人前去秦府。果然在碧落轩内小佛堂佛龛下面找到一处暗室入口。当密室入口从外部被人打开时,躲在里头的秦岩惊诧不已。一时之间思绪纷乱。等瞧见一脸大爷东厂掌刑千户,出现在暗室门口,朝他得意一笑。秦岩便知,自己败了。只是他依旧心有不甘。秦岩问道:“你们如何查出我未身死,此处暗室,又是如何得知?!”季然冷笑:“你的把戏,岂能逃过东厂法眼。”而另一厢。疾冲原本已打算离开审讯室。却被秦老太君一把拉住衣摆,转过身去,便瞧老太太咚的一声,朝他跪下。疾冲吓了一跳,连忙想去扶起她。“您这是干什么?!”“老身自知罪孽深重,未能教导好岩儿”秦老太君哀求得看向疾冲,继续说道:“可珍娘他们无辜啊!”“老身二嫁所生子女亦是无辜!”“求大人放他们一条生路”说罢,她重重在地磕了一个头。疾冲这时才意识到一个问题,是他穿越至今一直以来忽略的问题。他根本不了解这个时代的律法。只是大概知晓杀人偿命,但若案情严重且恶劣,在这里则是一人获罪,祸及家族。那么,秦岩所犯罪行,秦府中无辜之人也会被牵连疾冲根本改变不了这一现实。哪怕他如今是当朝最具权势东厂之主的恋人,也改变不了疾冲用力扶起秦老太君,声音艰涩道:“抱歉,在下人微言轻,恐怕帮不了您”县衙卷宗陈列室裴文之因奉旨查办有关长生教案卷,除了去协助抄家的两次,其余皆在此处办公。唐子义协助这位大理寺一把手处理案件卷宗,倒是学到了不少。疾冲进来时,他们俩正悠闲得对坐喝茶休息,与东厂忙碌形成鲜明对比。唐子义一见是他,忙起身相迎:“辛小哥,如何?可问出秦秦岩藏匿地点!”自从疾冲彻底撕掉人皮面具,不再伪装‘书童无忧’。‘无忧小哥’这称呼,便换回了辛小哥。疾冲朝他点头:“嗯,季然带人去抓了,想必人已经被拿下。”按照时间推算,此时应在回县衙的路上。裴文之瞧出疾冲似有满腹心事,他摸着下巴问道:“小郎君来此,可是有事要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难道和三郎吵架了?小情侣间无外乎如此~疾冲嘴角抽抽,就算不用读心术,也能瞧出这位一副看好戏、瞧乐子的心里活动。唐子义也疑惑开口:“辛小哥?”疾冲坐了下来,他问:“裴大人,按大宋刑法,秦岩所犯大罪,会牵连家眷吗?”若是牵连,会怎么判?裴文之何等聪明,虽同疾冲相处时日不长,却已知晓其脾性。良善、聪明、心地柔软、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尤其对孩童、妇人、老人极具同情心。是他平生所见,最为纯粹清透之人。能让眼高于顶的谢三郎,钟情。他一点也不感到惊讶。裴文之倒了一杯茶水,递到疾冲身前,开口道:“依据《宋刑统》,也就是刑法典。”“秦府家眷,男子流放边塞,女子则送进教坊司。”疾冲沉默。边塞和教坊司,对于秦府家眷来说,不管是哪边,都是人间炼狱他不死心道:“对于毫不知情的人,不能酌情处理吗?”“比如,抄没家产,又或者让他们”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裴文之打断疾冲未说完的话:“小郎君以为什么是刑法?”“凡是大宋子民以及各部官员,皆需遵守大宋刑法。”“只要是触犯大宋律法,便要承担相应后果。”“若是百姓犯罪,无辜者可酌情处理;但大宋官员犯罪,必或祸及家眷。”“没有一点余地可商量。”朝廷命官投身于邪教本身就是罪加一等,而且所谋取的一切,家人皆享受之。如此,家眷亦有责任,未能阻止或规劝在职官员遵纪守法。现如今,秦岩罪行已清晰明了,其家眷必受牵连。【叮】【剿灭长生教任务进度,推进百分之45】【请宿主再接再厉,争取早日完成任务】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疾冲宛如未闻,只沉默坐在县衙后院的石桌旁。凉风吹过,疾冲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鼻尖微红,身体尚未恢复,此时似乎有要感冒的征兆。忽地,身上多出一件披风。疾冲侧头去看,谢怀瑾站在他的身后。“谢珩”“嗯”“能帮帮她们吗?”“好”疾冲转身去抱住大佬,将脸埋在他怀中。“谢谢你,谢珩。”谢怀瑾亦伸手搂住心上人,将下巴抵在对方脑袋上,轻哼了一声。“莫要撒娇”本座依你便是:()靠读心,内卷成大宋栋梁【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