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就连也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你”
所有想说的话,在看见他那道落在她手上关切的视线后戛然而止。
柏鸢冷静下来,也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她收回视线,双脚触地,从开门到关门,她走的决绝,从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
说不生气那是假的。
可生气有什么用?
无论她说的再多,哪吒他也不会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她又何必在这时浪费时间。
刚踏出房门,迎面便闪现出一道高挑红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阿鸢,别为了他与我置气。”哪吒垂眸看她,眼底幽深如墨,他
道:“他早就该走了,我只是送他去他该去的地方。”
强压下去的怒意爆发,柏鸢紧拳推开了他,嘴角带着嘲讽的笑,“说的真好听,好似你做了什么大好事那般,是不是还要我夸奖你?”
她的嘲讽让哪吒蹙眉,脸上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他对阿鸢就那么重要?”
冰冷月辉下,两人间的气氛压抑到可怕。
换做以前,柏鸢早就服软,但她现在同样被怒火支配,光是忍住不发火就耗尽她所有力气。
“无论他对我重要与否,都不是你不尊重他的理由。”她再次后退,彻底拉开了两者之间的距离,她看着哪吒愈发阴沉可怖的脸,脸色平静道:“三太子,还请您无事别再来找我。”
说罢,柏鸢绕开他,可她刚迈出一步,就见一只手快速袭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了回来。
“放开!”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尖锐。
柏鸢用力挣扎,试图挣脱禁锢。
“阿鸢。”
“不要叫我!”柏鸢双眸通红,是被气到的。
他压根就听不懂她的话,她头一回觉得他们交流这么困难。
柏鸢另一只手搭在他禁锢着她的手臂上,用力去推开他。
这一回,她推开了。
柏鸢踉跄后退,放低声音,“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说完这话,柏鸢等了两秒,见他没又过激反应后,才转身迅速离开
月亮孤独悬挂于天际,带着冬日的清冷与孤寂。
从赵府跑出去后,柏鸢瑟缩在石墙之下,身体紧紧蜷缩在一团,她双手捂住脸,肩膀剧烈颤抖着,压抑许久的悲伤在寂静的夜里以断断续续的抽噎声传出。
脑海里充斥着她与哪吒,与易知之相处时的画面。
她没有办法去怨恨哪吒,可也没办法当这事没有发生。
柏鸢觉得自己仿佛被割裂那般,找不到调节之法,她死死地用手盖住脸,任由泪水将其打湿。
不远处,哪吒悄然伫立与阴影之中,他的身影被黑暗吞噬,但那双阴沉的眼眸却格外显眼。
他想上前让她不要哭,可身体却不听他使唤的钉在原地,双手不自觉握紧成拳,指甲也嵌入掌心,可他浑然不觉。
会好的。
碍眼的人也消失了。
柏鸢并未在石墙下蹲太久,在擦去眼泪后,她急切的赶往地府。
刚至幽冥界,柏鸢便看见在城墙下徘徊的陆判。
她小跑上前。
而她的动静也吸引了陆判的注意,在看见她透红的眼眶时,陆判轻声叹息,对她道:“仙子,我在此等候多时了。”
“是因为知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