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江蕴叹了口气，“有因就有果，这些年你爸爸也一直被心魔折磨。他以为当年的警察被判几年，大不了不当警察了，可没想到他竟然会寻死，更没想到连他妻子一起死了，他也想要补偿，但这家人就跟都消失了一样，到处找不到人。报应呀，都是报应。合合，你跟他离婚，我们单独抚养孩子，就这么着吧。”
符合闭上了眼睛，一时间心情很复杂。
她一直觉得，爸爸不可能犯错，是贺允书胡说八道。
现在听妈妈亲口承认，她心里的那层滤镜碎了。
这个世界好像什么都是虚假的，爸爸是个代表正义的英雄是假的，丈夫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也是假的。
但符合没有太纠结。
不管爸爸是个英雄也好混蛋也好，他都是个好爸爸。
而她享受的一切都是爸爸给的，她没有理由跟别人一起去嫌弃，而是承担。
所以，她的苦难她承担，那就用自己，了结跟贺允书的这段恩怨，也好让爸爸后半生心安。
睁开眼，她冲江蕴点头，“好，我都听您和爸爸的。”
江蕴轻轻抚摸着她苍白的脸，“不过你放心，你的罪不能白受，他们怎么对付我跟爸爸都可以，但不能伤害无辜的你。”
那个傅徽，就算法律惩罚不了她，江蕴也会用自己的方法让她付出代价。
符合精力透支，呦呦忙让她服药后睡下，自己则和月嫂一起守着孩子和她。
林照带了些东西过来，换呦呦去休息。
这两天她也一直帮着照顾，充分融入到司家这个大家庭里。
呦呦接过她递过来的咖啡，“辛苦了。”
其实也不用做什么，就等符合清醒的时候陪她说说话，谈不上辛苦。
但有亲人在，这对符合很重要。
她除了爸妈还有个哥哥，现在也在住院，嫂子和他们的关系并不好，都这么久了，嫂子竟然一直没露面。
在这个时候，司家反而成了他们的依靠。
外面，许枳同样也是江蕴的依靠。
俩个人坐在长椅上，江蕴头靠在许枳肩膀上，疲态尽显。
“许枳，我真觉得我老了，这儿怕那儿也怕，优柔寡断，要是年轻时候，他们这点小伎俩哪里能得逞？结果害了我的合合。那么好的孩子，明明最无辜的是她，却把所有的错误揽在自己身上，折磨自己，我这当妈的却什么都做不了，我真是太没用了。”
许枳拍着她安慰，“没事的，都过去了，幸好合合和孩子都没事，你的病也会好起来，符山涧也会出来，他们的计划终究会落空。”
江蕴脸上浮现恨意，“那个傅徽，我让她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