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了我好久,那眼神让人心疼。
到最后,他只是咧着白牙笑了一下。
他说,难怪有故人之姿,原来是故人之子。
我没有多问,若是有缘分以后自然会知道,若是没有……问了也是白问。
而父皇那边,连下了几道诏书,诏祖父同舅舅们入京。
又向宫内安插了大批太监宫女,连娘身边得脸的大宫女也被送出宫了。
他到底是不信娘的。
13
祖父同舅舅们依诏命入京,刚进京城,就被囚禁在大牢。
外面传言,皇后想要干政,惹怒了皇上,但皇上舍不得动她,只能抓了皇后家人。
就连我也见不到娘,每每入宫请安,只能在殿外问一声安。
天长日久,我便也不去了。
只等娘亲传话说要什么,我去时便带去。
每去一次,宫里嬷嬷瞧我眼色就变一分。
我听小宫人八卦,说娘被父皇贬去做厨娘了,我这个长公主也当不久了。
可娘没给我送信,我想她应当有自己的打算,便也没管。
宇文瑾那边也没麻烦过我,更没麻烦礼部尚书。
反而是礼部尚书府上的小姐,最近跟开了屏的孔雀一样,着实买了几件华丽的首饰。
我拿着账本,乐的眉眼具开。
从西海边来的舶来品,进货无非一二两银子,转手卖给礼部尚书就是几千两银子。
这油水当真丰厚。
14
我再见到父皇时,已是三个月之后。
我被作为皇商请入朝堂。
“父皇,你是不是都忘了,还有我这个女儿?”
我撅着嘴,看向坐在龙椅上的父皇。
他依旧是龙精虎猛的样子,只是头发少了很多,人看起来也有些佝偻。
父皇看着我笑得有些无力:“宁儿,过来,让父皇看看。”
“不,我是来上朝的,要正式一点。”我傲娇地一仰头。
我自然不会坐到他身边去,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我坐在他身边,就是第一个被控制起来的。
“长公主,皇上最近身上不痛快,您……”
父皇身边大公公话没说完,就被父皇抬手打断。
“也罢,宁儿是大孩子了,也该有些正经模样。”
“同父皇说说,如何你成了皇商?朕记得,那皇商不是叫敬什么的妇人吗?”
除却父皇,其他大臣也支楞着耳朵。
“回父皇话,皇商一直都是宁儿,只是娘担心宁儿年幼受欺,才命静嬷嬷先顶了名头。”
我唇角噙着笑意,目光一寸寸瞧着大殿里的官员。
比如汗如雨下的程太尉,试图把戒指藏起来的王司徒,还有时不时摸系汗巾位置的刘太常。
他们可都没少在我店里使银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