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有多爱她？你愿意为了她去死吗？」
尹漫这句话一出来，站在包房外的我心脏一紧。
周延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愿意。」
「好，」尹漫笑起来，「我现在带你去找姜子星，你可以亲口告诉她，你有多爱她，好不好？」
周延慌慌张张拉住她的手。
「好，你带我去，你带我去。」
果不其然，尹漫将周延带到了上一世里，周延跳海「自杀」的那个海边。
三米高的山崖上，底下的海风在沉沉的夜色里嚎叫得格外恐怖。
这里人迹罕至，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拿出了相机，打开拍摄功能。
尹漫慢慢将周延引到山崖边缘，用力一推——
随后，她愣住了。
哪怕喝醉了周延，力气也大得惊人，他似乎有意识地将身体的重量往尹漫身上靠，尹漫根本没有力气将他推向相反的方向。
她紧紧咬唇，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歇斯底里。
「周延，你不是不爱我吗？！不爱我，你就去死——！」
说罢，她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甚至小小地助跑了一段路，想要一次性把喝醉了的周延推向海里。
就在她把周延推向山崖最边处、即将成功的时候，周延的身子忽的一转身——
尹漫恍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一秒变得清晰无比的周延。
「你——」
她的声音消失在海浪中。
由于巨大的惯性，在周延躲闪的那一瞬间，她根本无法在山崖边上停下来。
「扑通」一声，她的身子消失在无边的夜里，浪花一下、又一下地翻腾过来，像是吞噬了某些黑暗一般。
尹漫不会游泳。
我关上相机，看着迎面向我走来的周延。
他已经尽力表现得很平静，但还是忍不住颤抖。
「我杀人了，姜姜。」
我抱住他。
「没有，周延，你只是拿回了本来就属于你自己的命。」